棠瑛倒是喜欢镜头,但今天是儿女大喜的日子,她比媒体还要忙。
作为见证人,她举着手机全程跟拍,不想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所以无论记者怎么追,怎么问,她都视他们为空气。
直到上了车,耳根子才算清净下来。
“星樊,你真的要回公司继承家业?”系好安全带,坐在后座的棠瑛双眼放光,调成拍摄模式的手机,对着儿子完美无缺的侧脸拍个不停。
傅星樊单手架在车窗上,单手开车:“他们对我最在意的东西下手,那我就抢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他们指的是谁,棠瑛心知肚明:“原来是为了报复啊,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干得漂亮。”
“一半一半吧。”傅星樊支颐的手,食指伸直,有意无意地划过唇瓣。
“还有一半是什么?”梅瑰侧过身子,诧异地问道。
“我不退出,店铺永无安宁之日。我加入公司,才能彻底搞垮他们,一举两得,岂不正好。”傅星樊得意地挑了挑眉。
棠瑛激动地拍了拍驾驶座椅背:“你爸爸,你爷爷知道,还不得高兴死。”
傅星樊噗嗤笑出了声:“妈,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我敢信口开河吗?”
“哈哈哈,是妈妈格局小了。”棠瑛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靠回椅子,换个角度拍摄,“之前妈妈还在担心,去了美国,供货还得飘洋过海,那样风险实在太大了,现在好了。”
“糖果类的手工艺品,在国内制作,运输保存确实更加方便。”梅瑰接过话茬,“不过,你徒弟真的能堪当大任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嘿嘿,那个人,你也认识。”傅星樊舔舔嘴角,贼贼地笑道。
“是吗?”梅瑰鼓起腮帮,努力回想。
傅星樊打开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从中取出一本书,交到梅瑰手里。
封面印着“运动营养学”几个大字。
书页泛黄,四角破损,看起来很旧。
随手翻翻,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应该是笔记。
“哎呀!”梅瑰尚来不及分辨笔迹,她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不是玫瑰基金第一次启动时,咱们用来夹钱的书嘛,当时里面放了一万块钱。”
“那帮扶对象,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一对双胞胎,哦不,准确来说是龙凤胎,难道……?”
“没错!”傅星樊打了个响指,手呈枪型指着梅瑰,“龙凤胎哥哥先天性小腿畸形,只能借助上肢爬行,但双手灵巧,师父希望他日后能学门手艺养活自己,便收了他为徒。”
梅瑰掰着手指头算:“我记得,他俩比我们小一岁,十四岁拜入师门,学习八年,也差不多该出师了。”
“不对呀。”棠瑛提出异议,“拜入桑先生门下,那就是你的师弟,怎么成你徒弟了?”
“师父年纪大了,教了两年基础就让他转投我门下。”傅星樊耐心解释,“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的他一面跟着我学徒,一面在店里打工,去年已成功荣升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