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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在属下心里,永远是最好最尊贵的帝姬。”
“只是帝姬?”殷嬅道,“我从很久以前就在想,如果我不是帝姬,那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自然是会的。”老男人没有停顿,看着她的眼睛,“属下是主子的剑,此生只为主子而活。”
他看着她,眉头轻皱,犹如一头护主噬敌的孤狼。冷峻的面容掩盖不了深藏的温柔热情,让她可以清晰地知道,这个男人忠诚于她,属于她,没有丝毫的底线。
可他始终认为,她是不属于他的。
殷嬅垂眸,觉得鼻头有些酸涩,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当年为护着“殷嬅”,万箭穿心而死的,不正是他么?
走过那么多世界,她始终停不下脚步。
这一刻终于承认,她嫉妒,疯狂嫉妒。
即使拿走原主的记忆爱情,还是嫉妒,越体悟,越深入,越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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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拒绝我了。”殷嬅终于放弃同他讲理,淡笑道,“我不要萧桓,我只要你。”
释迦的眼里凝聚风暴。
他不动,只是看着她。
“让人散播消息,任由左相一党推波助澜,不过是因为我清楚萧桓不会毁掉婚约。”殷嬅踮起脚,贴着他不放,一点点解释给他听,“我不喜欢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萧桓那个人,又正直又执拗,他心里家国大义重的很,孝字当头,他不会弃了婚约的。”
“只是我需要这流言帮我引些魑魅魍魉,你看,顾安竹不就忍不住了吗?”她咯咯笑,“那个男人怎么可能看着手中玩物另投他人怀?我看他还疯得不够彻底,要再疯一些才好。他想毁了我,哈哈,他想毁了我……”
即使如今的“羌浮帝顾安竹”已经不是上一世的羌浮帝,可他的目的,只会是更疯狂地毁了她。
释迦并不知晓这一切,他心脏有些抽疼,看见她笑着笑着又不自觉哭出来。
苦难,不知为何和笑相伴。
他忍不住拥住她,就像小时候他第一次抱起摔倒的小小的她一样,她的身子依旧柔软,她的面容依旧如画,她依然在笑的时候哭出声来,只是这缘由比年少时难堪得多。
在释迦尚且是个少年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文德皇后怀中的小婴儿,那时候她眉目间没有人间疾苦,没有被泪水浇灌的痕迹,成天爱笑,对谁都笑,脸颊肉包包的,合该被娇宠着长大,养成不识愁滋味的深闺姑娘,纳一个尊她敬她爱她的驸马,平安喜乐一生。
这才是她应该享有的一切。
他曾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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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你是我的。”她脸上泪水沾湿胭脂,妆容有些糊,却依然有一种绮丽的好看。
“你不准放开我,怎么样都不准……”
“你要是敢死了,我就跟你下去……”
“你死都不能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