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张星行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没事。
沈知景踉跄着翻身正对着他,一把拉过他的手腕,两指并拢放在脉搏上。
少顷他低声怒道:“你疯了!”
张星行不甚在意:“没事,我没感觉,哥哥你怎么样?你的手……”
沈知景把手放开,他此时也是虚弱的很,却依然尽力冷硬着语气对张星行道:“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下次不准再如此了。”
张星行连连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哥哥,你的手……”
沈知景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几乎和岳山派丧尸一模一样的手上。
“哥哥,你睡着前都做了哪些事?”张星行尽力提起精神,偏过头去将嘴唇用力抿了抿,使唇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省得让沈知景看了担心。
沈知景凝神细想,半晌迸出两个字:“点香。”
果然,张星行心道,此事果然与香料脱不开干系,十年前和十年后的丝丝缕缕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一起,怎么抖落都难以分崩离析。
虽然说岁月无声,但时间着实是个奇妙的东西,张星行像是个寻宝的人,在过往的桩桩件件中都能窥得一点以后的蛛丝马迹。
“东宫中的香料么?”
“谢书给我的,我问他起死回生之术,他不肯回我,只送了我这个,如此看来此香便是与起死回生有关了。”沈知景反应很快,顷刻间便将几个线索一一串联,严丝合缝的并列在一起。
“可哥哥你是活人啊,怎么会出现和死人一样的症状?”张星行茫然道。
沈知景抬起手打量了一下手腕,平和道:“所以这不就证明了,起死回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那这些人在江湖中散播起死回生术的用意何在?她们哪里是神医,明明就是……”
“嘘。”沈知景一根手指压在他嘴唇上:“东宫眼杂,不可妄议江湖是非。”
张星行乖乖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回沈知景手上。
沈知景似乎也察觉了此举不妥,便放下手:“你身体如何,可有头晕目眩?”
张星行又乖乖巧巧的摇摇头。
沈知景:“……你怎么像个看家犬似的。”
张星行为了展示自己的身强力壮,倏的从床上跳下来:“我是大狼狗。”
沈知景没绷住神色,眼底还是笑意柔和起来:“你去哪?”
“你休息着,此事时关重大,我请东宫的太医过来。”
沈知景想了想,慎重道:“不必,去找谢书吧,他给的香料总得问问来源。”
张星行应声去了,一出门他就腿脚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内力抽干的虚脱感在这时才铺天盖地的滚涌而上。
张星行咬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跑去找谢书了。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谢书不在偏殿,只有门前的两个婢子守着门口,冷声冷气的告诉他谢书不在,一早就出门去了。
张星行不信邪,满东宫的上蹿下跳的找人,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都遍寻无果,这才气喘吁吁的的赶回了沈知景房外。
他在原地顿住了脚步。
门外围了不少的太医和小厮,张星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骤然一停顿,他毫无声响的侧过身,慢慢的挪去了门口人看不见的偏窗底下。
然后透过斑驳的窗户纸,将目光落了进去。
太子坐在榻上半挽衣袖,一手执着药碗,一手将勺柄握着,勺子递到沈知景唇边上。
“阿景。”
沈知景听话的张开嘴,顺着他的力道喝了下去。
“我已飞鸽传信给师父了,他说按着阴阳九针的路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