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阮清茴抚上她的手,柔声问道:“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有心上人了?”
手下那双柔荑陡然一僵,青鸾的棕色瞳仁也在瞬间紧缩。
阮清茴知晓自己是猜对了,于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有心上人是好事,证明你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不用如此紧张。”
闻言,青鸾松了口气,紧接着再次听她问道:“是哪家公子,我好帮你去说说媒,顺便看看你这位心上人品行如何,可千万别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话音刚落,又是“噗通”一声,这回她不仅跪下了,还伏地行了个大礼。
“娘娘,请恕奴婢不能坦白。奴婢只是一个婢子,配不上娘娘亲自为奴婢说媒。还望娘娘准许奴婢,一生陪伴在娘娘身边,永不出宫!”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伏在地上的人,实在不知为何青鸾的反应会这般大,莫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却不自知?
想罢,自己便也不忍心再逼她,蹲身将她扶起,微微笑道:“好,若是你想,便一直陪在我身边。若是哪日你又想嫁人,只管同我说,我在一日,便会为你做主一日。”
眸中再次泛起泪光,青鸾连忙垂下眼睫,将其中愧疚之色遮掩得不露分毫,随即张了张嘴,轻声回了句“谢谢娘娘”。
阮清茴并未瞧见其他不对劲,转身坐回椅子上,继续绣自己的鸳鸯去了。
距阮泽明高中进士已过一月有余,今日迎来了最终的殿试,由沈砚钦定状元、榜眼、探花。
大殿之上的考题是由翰林院众学士敲定的,于今日殿试开始前当朝递上去,因此就连沈砚也不知题目为何。
阮清茴在内廷等得比放榜那日还要焦心,手里的帕子被她揉得褶皱都生了好几条,腿也控制不住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怎么也坐不住。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弟弟考上状元,就算是榜眼探花,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可时下那状元就在眼前,泽明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考上,因此她也就不免对状元抱上了几许希望。
此时的时间,在她这过得比以往每一日都要慢。垂拱殿那边始终未传来消息,眼见着午时都过了,众朝臣竟还未散朝。
难道是殿试太过焦灼?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意外?
过度的紧张让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好在就在这时青鸾从门外小跑进来,禀道:“娘娘,周先生来传陛下消息了。”
“快快快!快让全安进来!”
周全安一脸喜气地走进,拱手作揖:“娘娘,陛下那边还未散朝,派奴过来先说一声。”
说罢,他再次拱手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阮公子从今日起入翰林院,担翰林院编撰一职。”
第25章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