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彬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杜小仙拍着胸膛,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她嗔怪的瞪了顾念念一眼,小姑娘却捂嘴偷笑,朝她招手:“妈妈,你上来嘛。”
杜小仙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楼,顾念念牵着她到露台上去,这里一点都没变,墙边立着银色的造型灯,软塌似的大椅子摆在老地方,顾念念脱了鞋子在上面蹦跳,嘻嘻哈哈的笑:“妈妈,真好玩!”
“别跳了,小心摔着。”杜小仙把她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椅子上看着山脚下那片灯海。
那样多的灯,密密麻麻,挤挤挨挨,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那是万家灯火,俗世红尘,她曾经以为自已可以抽离其中,但是不能,没有人可以摆脱尘世间的一切,她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她告诉女儿:“那里每一盏灯,就是一个家。”
顾念念问,“妈妈,那我们的家呢?”
她认真的看了看,指着东边说:“好象在那里吧!”她指的是顾家的方向,但在她心里,有顾念彬在的地方,就是她们的家。
余光仿佛瞟到一个身影,她看过去,男人站在门边,也看着山脚下那片灯海,她不知道他什么时侯来的,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她以为他会默默离开,可是男人突然开口:“时间不早了,带念念去睡觉。”
杜小仙有些意外:“今晚住这里吗?”
顾念彬冷声说:“你觉得我这一脸的伤能回去吗?”
杜小仙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默默的拉着顾念念进了屋子。
原来顾念彬刚才不见人影,是在收拾屋子,他找了自已的T恤给她和顾念念当睡衣,她个子小,套着那件圆领T恤象穿象裙子,顾念念那件自然就成了袍子,一直垂到脚裸。第一次穿爸爸的衣服,小姑娘觉得很有趣,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笑着,甩着袖子象跳舞似的,陆小仙叫了她几次,都不肯到床上去睡。
直到顾念彬出现在门口,沉着脸说:“怎么还不睡觉?”
顾念念吐了吐舌头,这才乖乖的上了床。
杜小仙替女儿盖好被子,正准备自已也钻到被子里去,就听顾念彬说:“你来一下。”
杜小仙愣了一下,想着这都要睡了,他找自已还有什么事?
“快点,”男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杜小仙不敢拂他的意,跟着他进了对面的屋子,这是顾念彬住的房间,杜小仙一进去,就看到那张大床,很久以前,他们在这屋里住过,就睡在这张床上。
“趴到床上去。”男人的口气象命令。
杜小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她信任他,所以乖乖的趴在了床上。
顾念彬走过来,把她的衣服撩起来,杜小仙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紧紧攥着衣服,“你,你要干什么?”
顾念彬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声音也沉:“我对你没兴趣,你那伤最好上点药,不然里头灌了脓,有你好受的。”他把手里的药瓶抛给她:“要不你自已上吧。”
杜小仙咬着唇,把药瓶拿开了些,细声细气的说:“伤在腰上,我够不着。”说完自已就主动趴下了,还把衣服撩起来,露出腰间一段白晰的肌肤。
她趴在那里,半天没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顾念彬站在那里发呆,脸上倒有些犹豫似的。
她不敢催他,只是静静的趴着,看着银白色的床单出神。
过了一会,男人终于走了过来,掏了一砣药膏放在她腰上,那药膏凉浸浸的,冷得她一哆嗦,但很快,男人的大手就抚上来,一点一点把药膏抹均,他的手那样烫,烫得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也砰砰直跳!太久太久,他们没有这样亲密过了。
杜小仙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声音来破坏了这份美好。
起初他动作轻柔,仿佛怕惊动了她似的,但慢慢的,他的手越来越重,好象当她是团面粉,使劲的揉搓。
杜小仙忍不住哼了一声,男人的动作嘎然而止,手却没离开她的腰,过了一会才说:“不把淤血揉散,没有用。”
杜小仙咬了咬唇,声音细得象蚊子哼哼:“我,不怕疼。”
男人仿佛是哼了一声,又开始揉搓起来。
这算得上是她回来后,俩个人最亲密的时刻了。
因为有了这样亲密接触,加上顾念彬的脸也没开始那么臭了,杜小仙大着胆子,讨好的冲男人笑:“我,我帮你擦药。”
“不用,我自已可以擦。”男人淡淡的答了一句,打开房门,一副送客的样子。
杜小仙脸皮薄,只好灰溜溜的出去,经过男人身边的时侯,她突然看到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握得骨节都发了白,她吓了一跳,赶紧快走了两步,闪进了对面的屋子。
顾念彬那样子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是想……打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