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想着白沫在他身下哭泣的可怜模样,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快感逐渐积累到了顶点,随着一声低吼声响起,尽数发泄了出来……黎锦猛的弹起身子,身体像一个被拉满的弓箭,而低吼过后,他又重重地摔在床上。在漆黑的房间里,黎锦沉重的呼吸声被放大了几分,听着很是暧昧,就仿佛是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在释放的那一刻,黎锦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格外剧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黎锦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缓,明明欲望已经被满足,可心里却觉得怅然若失。在快感直冲天灵盖的时候,他心里不仅没有充实愉悦的感觉,反而空落落的,而那道裂缝也越来越大,让他顿时没了兴致,甚至觉得有些羞愧。要是白沫知道,他在想着他自疏,应该会很生气吧,黎锦想。想象着白沫羞恼地涨红了脸,黎锦低低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陷入回忆之中,又一次失眠到了天亮。这个房子里,留下了很多白沫的痕迹,但更多的还是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痕迹。有时候看到房子的某些东西,黎锦就会突然想起和白沫发生的或甜蜜,或有趣的事情,心口会被猛的刺痛一下,良久都缓不过来神。尽管如此,黎锦还是不舍得搬出去,自欺欺人地将这种痛苦,当作了一种苦涩的甜蜜。白沫已经离开整整一年了,黎锦还是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哪怕已经报复了阮曦然,看着他痛苦不已,甚至将他送进了监狱里,可依旧无法释怀……他失去了白沫,永远失去了。尽管十分痛苦,可黎锦清醒地知道,无论他再怎么报复阮曦然,都再也换不回白沫了。每每想到白沫,黎锦都心疼的近乎窒息,而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分毫,甚至演变的愈发浓烈。就在前些天,江沉的第一次实验失败了,这也就代表着阮曦然流产了。大月份流产,对身体的伤害不言而喻。大概是想看阮曦然痛苦的样子解解气,黎锦特意去了实验室,看到了情绪不高的江沉,和已经近乎疯狂的阮曦然。看着坐在长椅上,垂着头出神的江沉,黎锦淡淡的开口道,“我能进去看看吗?”江沉抬起头,神色有些呆滞地看着黎锦,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黎锦让他知道了他父母真正的死因,知道了他和阮曦然的深仇大恨,可这一刻,他对黎锦并没有感激,甚至隐隐有点怨恨。实验失败了,意料之中的事情,江沉并不觉得有多惊讶,但还是觉得很失望。大概是因为阮曦然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所以实验失败后,除了挫败感,江沉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原本那个孩子只是实验的产物,江沉自认为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理性看待,亦或者是研究者的角度,没有丝毫感情。可是现在因为那是自己的血脉,江沉做不到冷眼旁观,难免会产生几分怜爱和不舍。压下沉甸甸的情绪,江沉点了点头,声音微哑,低低的开口,“可以。”两人对视了片刻,江沉欲言又止,似乎是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随后黎锦推开门,走进了阮曦然的房间。在看到阮曦然的那一刻,黎锦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眼前的人震惊到了,甚至有点不认识这个人。毫不夸张的说,眼前躺在床上憔悴不堪的人和他记忆里娇俏明艳的阮曦然,几乎是两个人。阮曦然像是陷在白色的被褥里,整个人瘦的都脱相了,脸色苍白又憔悴,鞭痕狰狞可怖,眼神空洞,眼帘下还是浓重的青灰色,看着就跟大家常说的活死人一样。就像是一株枯萎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干枯的没有一丝水分,轻轻一摇,花瓣便簌簌落下,最后,转眼间,就只剩下一株光秃秃的花枝。黎锦看着阮曦然,神色淡淡的,眼里没有怜悯,亦或者是同情,因为阮曦然所经受的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但也看不出脸上有嘲笑的痕迹,大概是因为阮曦然现在和白沫失去孩子时的状况太像了,黎锦不自觉生出了几分不忍。白沫变得憔悴又痛苦,是因为失去孩子,而阮曦然现在这样,更多的还是因为身体被过度透支,再加上难以接受被迫怀孕的结果。看到黎锦,阮曦然的眼睛渐渐有了焦点,眼眶也泛起了湿红,哑声唤,“黎锦……”黎锦神色冰冷,冷冷地和阮曦然对视着,却故意在他心上插刀子,“听说你流产了,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你的凄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