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手枪。刚才摸到的时候,还以为就是手枪,结果并不是。但这是什么东西呢?
他用手摩擦平坦的部分,煤灰一点一点地被抹掉了。上面似乎雕刻着花纹。盒子的边缘有金属扣子,用指甲一扳,盒子便「啪」地打开了。
漆黑的灰烬有一些跑了进去。越来越搞不懂了。这是用来干嘛的?
孝史阖上盒子,暂时把它塞进裤袋里。他费了一番工夫生起壁炉的火,此时阿蕗捧着托盘来到起居室,一看到孝史的脸就笑了出来。
「哎呀,简直就像清烟囱的工人。」
孝史慌忙用手擦脸。阿蕗笑得更厉害了。他望向双手,全黑的。
「那样不行啦,变得更黑了。」
「不要那样笑啦。」
孝史回嘴,自己也笑了出来。他很高兴看到阿蕗的笑脸。
「去洗把脸吧。老爷房间的壁炉我去生火就是了。」
「这样做好像比较好‐‐啊,对了。」
孝史站起来,从裤袋里取出刚才找到的扁平盒子,走近阿蕗。阿蕗在桌子上摆放早餐的盘子和小钵,看到孝史手里的东西,停下动作。
「我在壁炉里面找到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孝史说明发现它的经过,递出小盒子。
「小心,拿角落的地方比较好。手会弄脏的。」
阿蕗用指尖抵着接下那个东西。她看看正面,又看看反面,想要打开盖子,被孝史阻止了。
「里面只有黑压压的灰而已。」
阿蕗目不转睛地盯着刻在小盒子表面的花纹。
「这是什么东西?」
「香烟盒。是装纸烟的盒子。」阿蕗回答。「你不知道吗?」
「香烟盒?」
他重复道,「哦,原来如此」地想通了。是香烟盒。在孝史的时代,会特地把香烟从包装里取出,换装到香烟盒里带着走的,只有相当讲究的人,或是怪人而已。不然就是为了控制烟量,限定自己一天只能抽几根的人吧。
「你不觉得掉在那里很奇怪吗?是谁的呢?」
阿蕗沉默了。从她缄默不语的样子来看,孝史感觉事有蹊跷。
「你知道这是谁的吧?阿蕗。」
阿蕗用手指抚摸香烟盒表面的花纹。结果,她的手也变黑了。
「是谁的?」孝史追问。
阿蕗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也不是什么非隐瞒不可的事。」
「嗯,那样的话就告诉我呀。有什么关系?」
阿蕗生气地瞥了一眼孝史。「你就爱到处追究这屋子里头的事。」
「我没有啊。」
「不,明明就有。」
「那,我不会再追究了,告诉我嘛。」
阿蕗望向孝史。孝史一脸正经。
「是黑井的。」阿蕗小声说。
「黑井?在平田‐‐不,在舅舅之前,在这里工作的男工?那种人会带着雪茄盒吗?」
「她不是男工。是女的。」
孝史一愣。「真的?」
这么说来,关于黑井这个人,孝史并没有掌握到十分正确的讯息。只是根据鞠惠对平田说「你是来接替黑井的吗?」这句话来推测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