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逍遥楼无数弟子,个个习武,谁的剑舞得这般没用?
眼前此人,想必就是逍遥楼的少主赵洵。
阿沅没再说什么,点足一掠,坐上马鞍。赵洵大惊,还要反抗,已被阿沅点住穴道,困在怀里,策马而去。
逍遥楼总坛虽败,但门下子弟,散布武林,逍遥令仍然惹人垂涎,自然有识得赵洵的,暗暗派出追兵不断。
阿沅记得她头一回杀人的夜,无有月光。她和赵洵共骑的马日夜兼程,疲乏不堪重用。阿沅只好弃马,拉扯着赵洵的袖子,靠脚力逃命。
可这赵洵忒不济事,阿沅索性蹲下,赵洵迟疑片刻,阿沅已经将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背着,翻山过岭几十里。
累极,阿沅歇在山坳一座关帝庙前的门槛上,寻思着两人逃命,靠她一双脚,不是自寻死路么?她心内想出一个对策,问也不问,就把赵洵五花大绑,倒吊在神庙大梁!
阿沅则藏身在重重帷缦后。
不过一个时辰,十余骑追兵赶来,十余个黑衣人摸进庙里。只见现成的猎物挂在梁上,束手就擒。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不惊疑的!
就这一瞬惊疑,已是闯荡江湖,要命的一瞬!
阿沅飞剑斩来,一剑一个人头滚地,扑落落滚得到处都是!还有那一道道血流成河,溅得阿沅满脸是血,亦溅得那赵洵满脸是血。
但那赵洵的眼睛,却眨也不眨。
阿沅杀遍这十余人,微微冒汗,回头看赵洵一眼。
赵洵眸光冷冽,好似杀人一事,极其平常。
确也,世人早晚要死,猖狂不过一时,落魄不过一时。
飘于乱世,各安天命。
但阿沅心内还是震动不已,举袖擦尽自己脸上血渍,又替赵洵擦尽,将他放下。两人走出神庙,各骑一匹庙前的大马,重新赶路。
自此阿沅话更少,那赵洵话倒多起来。
赵洵问她为何闯进大漠。
阿沅只道迷路。
赵洵问她出身何门何派。
阿沅只道无师自通,野路子剑法。
赵洵问她籍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