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把杯子原样放好,然后把办公室门拉好,就出来了。我们又去了办公室抄冯老师罚的作业。
说实话,我们几个,除了苏可心成绩好,半条命的成绩二不垮五的样子,我跟滚地龙那成绩就别摆了。回回考试,苏可心都是开开心心的,跟第一名非她莫属一样。而我和滚地龙就愁得像天要下雨一样。因为每次考试结束,总是苏可以被表扬,我和滚地龙次次没逃过被批评。而且更奇葩的是,每次卷子拿到手后,老师总是要求我们拿回家给家长签字,苏可心的卷子上总是写着,不错,继续努力。半条命的卷子上,他爸像打乒乓球一样写了几个时高时低的几个字,再努力,下次争取拿冠军。可是我和滚地龙就惨了,回回被骂,有时卷子还被撕了。堂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小子,打架有你,逃学有你,怎么考试发奖的时候没有你呢?想想你那关在精神病院的妈和你那失踪的爹吧!你问问你对得起谁?一席话被骂得我哑口无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如果说被骂是幸运的话,那滚地龙被他爹揍那就简直是人间惨剧了!也怪这小子,鬼使神差,居然用红笔,在18分的1字上硬加一横,变成了78,就这样拿回家去哄骗他爹。他爹刚看到分数的时候,脸上乐得跟喝了二两高粱白酒,再下看,满卷子的红叉叉,自言自语了一句,错这么多还能打78分?于是仔细查检了一下,这就发现了猫腻了,气得那个惨啊,不过滚地龙被打得更惨!第二天,我看到他鼻青脸肿地来上课。问他怎么回事,这小子好面子,说昨晚去田里捉青蛙,摔下田埂了。我说你小子哄谁啊,这城里哪来的田埂?再说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青蛙?这小子这才不好意思地把卷子拿出来,不好意思地说,被我爸揍了!我看到他那卷子被撕成了几大块,然后又用胶水给粘了起来。
现在,我们在教室时抄作业,冬天的天气暗得很快。我们才抄晚第一遍天就快黑了。苏可心有点害怕,说少林寺,我们不抄了吧,再抄天都黑了,再说冯老师说的,太晚了就回家去。
好吧,都回家去。我们几个一商量就干脆收了书和本子,一起出门了。
我们出门的时候,街上的路灯就亮了。
校门口守门的老张还在,他说,胡大雨,你们几个又挨罚了啊?
我抬起头,对他笑,说没有,冯老师有个教具没做好,把我们留下来帮了个忙,这不,天快黑了,我们也收工了。
老张就笑。
路过蒲大娘的包子铺的时候,滚地龙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苏可心说,苏可心,你不是说的打扫完清洁,请我们吃包子吗?
对啊!半条命也说,你不可能答应我们的事,不算数吧。
我看天色已经晚了,再吃了包子回去的话,肯定黑了,说不定又要挨骂。就劝他们,说苏可心说话几时没算数过?这样吧,苏可心,你明天早上请他们吃行不行?
苏可心说,没问题。
可是滚地龙不干,他说,明天早上我自己也有钱买包子,不需要你请了。你要是诚心请我们的话,就现在吧。
好,那我们问看看蒲大娘,有包子就吃,没包子就快快回家,好吗?苏可心问我们。
行!我们都点头答应。
蒲大娘的包子铺快关门了。
一般情况下,她家的包子只做早餐,因为城里人有个习惯,工作和学习时间紧,顾不上在家吃饭,所以基本上都在外面吃包子或者面条。而中午吃包子面条的人很少,蒲大娘家基本上中午没什么人了,下午就更加没人。所以早早地就收了摊,关上门,准备第二天的买卖。
我们敲着蒲大娘的门,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好一会儿,不见有人来开门。
怪了!要说有人的话,怎么会没人来开门?要是没人的话,怎么灯光又亮着呢?
苏可心说,少林寺,实在不行我明天请你们吧,你们看,天都这么晚了,而且大娘和大叔好像都不在家。
这怎么能行呢!滚地龙非常不满意地说。他说,我来敲一门试试,说着,就举起胖墩墩的手,去拍门。
正准备拍,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老太太从里面伸出头来,她牙齿都快掉光了。她说小朋友们,你们干什么啊?还不回家去?
☆、第二十九章人肉剁陷的包子
咦?怎么是你?苏可心说。蒲大娘和蒲大叔呢?他们去哪儿了?
那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说,哦,你说我那儿子和儿媳妇啊?他们今天有事,回乡下老家了,为了照顾这铺子,中午的时候,就把我接过来,帮他们看看这铺子的。你们找他们有事吗?
不对啊,我怎么看这老太太怎么这么奇怪呢!我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她,反正也说不上哪里怪,就是觉得她一股冷气向我们逼来。本来就大冬天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就问,他们真是你儿子和儿媳妇?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她冲我笑。她笑得好难看,我实在受不了,就把脸转过去,我心里想蒲大叔怎么就有个这么难看的老妈妈呢?太让人受不了!但是转念一样,有这什么好奇怪的,我自己的母亲不也弄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滚地龙就冲老太太说,老奶奶,我们饿了,想买几个包子吃,你这儿还有包子吗?
包子啊?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继而又说,包子还有,这样吧,你们进来吧,我去给你们取包子,刚好我才蒸熟一锅,新鲜又好吃。她又说,小子,你们有口福啊,难得我老太太亲自给你们做一回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