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掀开赌场的布帘子,屋外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双眼,边走边回了一句:
&ldo;快别这么说了,我现在跟你们一样,平头百姓一个,无权无势,再不弄点儿钱过生活,就该沿街要饭了。&rdo;
说完,韩平便不再理会伙计的反应踏出了赌场大门,一步三颠儿的哼着小曲走了。
辞掉羽林卫的差事后,韩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也同时失去了那份赖以生存的薪俸,她甚至没有多余的银钱来维持生活,这项认知让她很是苦恼,左思右想,自己好像没什么特长,除了赌钱,赌狗,斗蟋蟀,她还真是一无是处。
女人嘛,在这个世道谁会像她一样苦逼,需要自己养自己的?唉,女人身在韩家,有能者,幸,无能者,悲……韩平看了一眼路边的&lso;畅欢楼&rso;望天长叹‐‐表逼我!
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去还复来,山穷水尽疑无路,重头收拾旧山河,哈哈哈哈!
喝酒去!
韩平仗着兜儿里揣着银子,便走进了一家比较豪华的酒楼,要了一坛子花雕和一盘花生米,就坐下了,一边在窗口看着人流如织,一边喝着小酒,这日子何止逍遥快活啊。
韩平喝一口酒,吃几粒花生米,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肩膀一沉,她回头望去,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彪形大汉,韩平将花生咽下,问道:
&ldo;壮士,有事?&rdo;
彪形大汉面皮一抽,对她作揖行礼后才一板一眼答道:&ldo;我家公子请姑娘去雅阁一叙。&rdo;
韩平面皮也一抽,上回就是有位&lso;公子&rso;请她去哪里哪里一叙,她被整的差点失了性命,现在又来了个&lso;公子&rso;,王少卿已经灰溜溜的爬回漠北了,应该不是他,那就只剩下……
被带到二楼雅间外,韩平探头一看,只见雅致的房间内,阳光充足,诗意盎然,处处透着股子墨香味,一踏进这里,韩平只觉得自身不止提升了一个档次。
李淮璟就坐在阳光下的长榻之上,面前摆着香炉,架着棋盘,一本棋谱摊在上面,他一手端茶细品,一手翻着书页,静如止水的模样,韩平都不好意思打扰他。
那人将她送到之后,也不通传,便转身离开了,走时还很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她站在原地,思考该怎么开口说话。
&ldo;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怕吗?&rdo;一边喝茶看书的李淮璟看都不看韩平一眼,兀自说道。
韩平对他的话有些意见,挑眉耸肩道:&ldo;怕什么?最多就是玉石俱焚呗。&rdo;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完全封闭的房间和过分静谧的环境都让韩平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
李淮璟这才放下茶杯,对她招了招手,让她在棋盘对面坐下,噙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ldo;就够了,玉石俱焚太严重。你音讯全无,我的人找了你五天,你不觉得自己欠我一个解释吗?&rdo;
韩平抬眼对李淮璟敷衍一笑,没有立刻答话,兀自拿起茶壶倒茶喝,想了会儿,才赖皮兮兮的说道:
&ldo;咱兄弟什么关系,做点事还需要解释吗?不需要吧!&rdo;
李淮璟嘴角噙着笑,韩平看不出他真正的感情起伏,有些不安的喝着茶,却见李淮璟将书册摆在一旁,将横在他俩之间的棋盘收至暗壁之内,跪起了身子,朝韩平爬去。
直到这时韩平才发现,这小子今日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衣,素净的花色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出尘,他俯身朝她爬动的时候,衣领大开,韩平仿佛都能看到他藏在衣衫下的白皙肌肤。
不由得喉头一紧,韩平慌忙敛下目光不敢看他,李淮璟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诱惑,韩平不想躲避认输,终是被他禁锢在身后的花架上。
&ldo;我们兄弟什么关系?&rdo;李淮璟黑眸一动,闪出了危险的光芒,他贴近韩平的脸,着重说了&lso;兄弟&rso;两个字。
韩平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干涩的唇,只觉得李淮璟的目光正邪邪的盯着她舔着唇的小舌,不禁一阵紧张,赶紧缩回,强自镇定道:
&ldo;哈哈,能什么关系。就是……出生入死,同甘共苦呗。&rdo;
李淮璟笑如豺狼般狡猾,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一手抚上韩平的脸颊,鼻尖几乎抵在韩平的鼻翼之上,他暧昧不明的浅笑出声:
&ldo;你喝酒了?&rdo;
韩平被他这番举动,弄得一动不敢动,她也不敢回答,生怕自己说话时,一不小心就碰上了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