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止开车去了江北路,车子停下,江白从车子上下来。他的右脚一沾地,立即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身子一趔趄扶住车门才站稳。看着他脸色突然变得发白,眉头紧皱,曲止也不由得微微蹙眉。一个大男人不过是轻微骨裂,在医院赖了好几天,这功夫又做出病西施的模样,给谁瞧?江白朝着曲止摆摆手,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家门口走过去。快到大门口,他突然摔倒,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熄火,下车,曲止走过去,一只手把他拎起来站稳。“麻烦你扶我进去,不是有句话叫帮人帮到底吗?”“你活够了吧?”曲止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麻利的输入了密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个体质还非要逞能,离去西天不远了!”曲止扯着他进去,一路都在教训他,江白倒是好脾气也不顶嘴也不争辩。“饿了。”他摸着瘪瘪的肚子说着。“江大教授,这我可无能为力,我不会做饭。”曲止的肚子也咕咕叫,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家里的饭时。她没提前打电话回去,估计不会给她留饭。江白拿出手机点了外卖,“曲队长,麻烦你把跌打酒递给我。”“江教授,你就别嘴上客气了。”曲止拿了跌打酒过来,看见他脱了鞋袜,右腿的脚脖子肿得像馒头。她的眼神一闪,打开跌打酒倒在伤处,用手掌按摩起来。“哎呦,哎呦…”江白疼得直咧嘴,“曲队长,你轻点,别把我弄残废了。”“放心,我下手有轻重。你这里面有淤血,不揉开了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当年在部队,受这样小伤都是我们战友互相治疗,久伤成医。”话音刚落,曲止的手机响了,是祖帅打过来的。“轻点,轻点,真疼!”“你要再喊疼我就不动了,大老爷们比娘们还娇气!”电话那头的祖帅听见这对话瞪圆了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曲止听见电话里没声音,瞧瞧号码骂着:“你小子打电话还不说话,瞎耽误我功夫!”“对不起,老大。你继续忙,明天上班我再汇报。”说完麻利地挂了电话。这小子搞什么鬼?曲止觉得莫名其妙,拨电话回去竟然还占线中。挣扎在黑暗中第二天,曲止和江白一起进了办公室,聚在一起的众人“呼”一下就散开了。气氛有些怪!曲止扫了大伙一眼,“小会议室开会,有什么高见会上说,别像一群老娘们唧唧歪歪上不去台面!”说完直奔会议室。祖帅朝着众人使鬼脸,让大伙瞧曲止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前两天那套没换过。他正挤眉弄眼,曲止扭头刚好瞧见,吓得他一缩脖。“祖帅先说!”进了小会议室坐好,他正想往后缩,却被曲止第一个点名。瞥了一下曲止的脸色,他把“没查到重要线索”的话咽了回去。他翻出自己做记录的小本子,憋了一会儿才说:“我这两天去死者林萧的学校进行了调查,有个同学的口供值得注意。她曾经暗恋过林萧,拐弯抹角从同学那里要到了林萧的电话号码,可惜是错的。她又弄来林萧的qq号码,不过林萧似乎不怎么上,连她加好友的消息都没通过。我登陆了那个qq号码,上面只有三个好友,都是林萧同班同学,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在半年前。沈乐查了聊天记录,没发现任何异常。”“那个号码查了没有?”曲止追问着。“我打了一下,是空号;去电信局查,机主是百信通讯,是一百个号码当中的一个。我又去百信通讯查,那里是个二手手机交易店,人口流动性大,那批手机卡是在没实施实名登记的时候售出的。什么样的人买去,谁都不知道。我又查了那个号码的通讯记录,根本就没有任何打出或打入的电话,欠费二十,两个月之后就被停机了。”说完之后把小笔记本合上了。“也就是说这个号码不一定是林萧使用过的。”“我觉得肯定不是林萧。”祖帅摇摇头,“他上初中就有手机,号码一直使用到今年。他没有必要买个新号码,然后既不打电话也不告诉其他人打进来。”“那你觉得谁能买个号码不为了通话?”曲止反问着。这话什么意思?祖帅楞了。“这就是疑点!笨蛋!”曲止毫不客气的骂着,“马上去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查到线索。”祖帅赶紧站起来出去,一边跑心里一边嘀咕,“就是个没人用的电话号码,这算什么疑点?都怪自己嘴欠,没话硬找话说了这么多。多说多错,一点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