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干嘛给她钱?”
游宴平眼睛盯着厨房门口,恨不能将门板板盯出一个洞来。
更不理解的是,这大小姐也不缺钱,干嘛要拿师父的钱。
“你会不会做人?我请人吃饭,让客人掏钱?”傅砚清不想再给他另一条腿,也来一脚了。
游宴平很快赌气似的,从钱夹里摸出五百块钱,给师父放在了桌子上。
“那我给她!”
师父说得清清楚楚,她不喜欢吃面条,才让她去买肯德基。
可她都吃了面条,凭什么还拿钱。
“又不是你让她留下来的,她可以不在这吃啊。”
只他放钱的手还没收回去,便被傅砚清推了回去:
“下回不想来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游宴平是不敢跟师父拉扯的,只是心疼师父工资不高,又多花费在剧团和行头上了。
见他又损失了两百元巨款,如同自己损失了一个亿,实在肉痛。
“师父,你不知道现在京剧圈里那帮魑魅魍魉,都怎么说您。表面上替您打抱不平,实际上都站在干岸上,等着看您马失前蹄。”
“这才是庙小妖风大,浅池王八多。你刚一回来就大刀阔斧的改革,让他们不能再借机捞钱了,动了很多人的奶酪,他们巴不得看你的笑话。”
“把你赶下台,他们就又能继续祸害京剧了。借着这个项目、那个比赛的,申请财政拨款,一半用于编排新戏,一半装进自己腰包。”
“别听盛京那帮孙子天天哭穷,实际上比谁都有钱。我听说姜渭城刚在徐家汇,给小蜜买了套公寓。全款,一次性付清。”
“你说他那钱哪来的?光靠上综艺能赚这么多钱?综艺就是个幌子。国家真该好好查一查,申江京剧院烂到骨子里了。”
傅砚清静静听徒弟说完,“嗯”了一声:“既你也说了,魑魅魍魉能干出什么好事?不足为惧。”
游宴平真的很担心师父,万一那帮人丧心病狂,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买凶来伤害师父呢。
只不过他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发现自己错了重点。
“这些倒是可以慢慢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我也不是不信师父的手段。但是吧……”
他搓了搓脖子,实在替师父难为情,“我是怕您马失前蹄。”
傅砚清伸出腿,想再给他一脚,不过被游宴平本能地躲过了。
“不是我说,您为这小女孩违背自己意愿,做了多少反常的事了?”
“你那么忙,还去弄什么某音账号。她让你营业,你就营业啊?”
你咋那么听她的,你是妻管严啊?只不过这句话,游宴平没敢说。他也不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傅砚清没生气,似解释给自己听,“为了宣传京剧,做这些也并无不可。”
既然现在警察叔叔,为了宣传反诈app,都开始直播了。他又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为了宣传京剧,还得跌下神坛。
游宴平被师父堵得无话,依旧悻悻嘴硬道:
“反正我就是觉得师父不对劲儿,对她过于好了。”
傅砚清胸襟坦坦荡荡,心里没鬼,自不必刻意掩饰:
“对她好也是应该的,我的时间是时间,她的时间也很宝贵。”
“她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还在努力宣扬傅派艺术。”
“我不感激也就算了,难道还当成理所应该?或者让她停止剪辑京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