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何家如今的权势,一个情面的分量也不轻了。
纪梦舒轻转茶盏,“若是叫你做下伤害你兄长的事,只怕你也做不出来吧?”
何慧蓦的捏着杯子,艰难的摇了摇头,她宁愿自己身败名裂,也不想牵扯到兄长。
“你一心为他,而你的兄长却只把你当做筹码。。。”也罢,都是别人家的私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的。
“我是何家的人,既然有着何家的名姓,自然要为何家着想的。。。”何慧支吾说着,末了又道,“姑娘可能帮我?”
也不知她从何处有对纪梦舒的信任之意。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这么大的信任之感。
或许她们都曾身不由己,或许她们都被困囿于皇室之中。
暮色四合之际。
何慧也将她的经历全盘托出。纪梦舒摸着那盏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道,“你只管否认便可,他手中没有证据,没人会信他的话的。。。”
何慧轻咳一声,这还是头次对别人说起她这些陈年旧事,“我之前,亦曾送给他一些织就的香囊。。。我也没想到他会出卖于我,还跟着吴雅混到了一处去。”
吴雅拿捏到了何慧这个未来皇后的把柄,就算是为了吴家,为了宫里头的吴娴,都要好好的将何慧,甚至是何家拖下水。
她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香囊这个女儿家的贴身之物,放心,我自会为你作证,只不过,仍需你送我一只一模一样的。如今,你可说说为何过来求助于我吗?”
何家虽和纪家都在京都之中,只是素不相识无甚交集罢了,现在若说是交集,估计也是仇人的份。
何慧淡然一笑,“说句不该说的,当今陛下心性昏庸,哥哥就算助他一臂之力,也只怕他不是明君。。。如今大历朝形式尚未分明。。。这其中的变故,谁说的准呢?”
何慧是趁着暮色走的,桌案上静静搁着一个精致的香囊,也算是她所托非人,不过还好,也算是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
青竹立在门口小声道,“姑娘,用膳啦。”
——
“这位姑娘,我们公子不见人!”
那门口的守卫渐渐有些不耐烦,这人究竟想通没想通,怎么还赖在他们卫家门口。
“你怎么说话的!这是贵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赶紧叫你们家世子出来!”河柳趾高气昂的看着那小厮,好一个狗仗人势。
卫徵一大清早就听到有人在外头叫唤,连衣衫都不曾穿的整齐,出来一看,“哟,你找谁?”
房里头的侍女追上来,给他细细的整理衣裳,卫徵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心道,这是哪里买来的侍女,毛手毛脚成这样。
谁想这一幕落在周云眼中,那就是卫徵怕不是刚从谁的床榻上醒过来,好一个轻浮的浪荡子,亏得她母亲说尽他的好话。
“卫世子之前这般行事也就算了,如今今时不同往日,怎还可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