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山元实没有回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ldo;喂,什么意思啊?&rdo;
伯朗又问了一遍,荫山元实依然没有回答,拉门唰地一下合上了。
&ldo;搞什么啊。&rdo;伯朗转身继续打字,但荫山元实的话却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悄悄把通往候诊室的门拉开一条缝。
枫身穿白色连衣裙,藏青色西装外套,正坐在那儿看杂志。和昨天那身黑色皮衣的打扮相比,气质又有了变化。从短短的裙子来看,她的腿肯定不粗,却很有肉感。旁边放着的纸袋大概是探病的礼品吧。
伯朗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回到电脑前,却无法马上投入工作,只管回味着昨天枫的一言一行。
枫说,康治在几年前就发现患上了胰脏癌,尽管接受了手术,术后状况却不理想,这些年一直在和病魔作斗争。明人在去西雅图之前,曾独自去看望过康治。从医院回来后,明人用冷静的语气对枫说:&ldo;看样子应该没多少日子了,但也没办法,这就是寿数啊。&rdo;
&ldo;我问他,父亲都那样了,还忍心丢下他去西雅图吗?明人君说,就算自己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更不可能延长父亲的寿命……&rdo;枫露出惭愧的神色。
这的确是明人会说的话,伯朗想。他从小就是个合理主义者。
但伯朗也没什么立场责备明人。他听小姨顺子说过康治生病的事,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却一拖再拖。一方面是没想到病得这么严重,另一方面,是实在不愿跟矢神家的人有任何接触。
&ldo;那么,回国之后,你们去探望了吗?&rdo;
枫摇摇头。
&ldo;还没有。就在要去探病的那天,明人君失踪了。&rdo;
回国后,两人住在明人在港区租的公寓里。枫去买了探病的物品回家,明人不见了,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
&ldo;字条?什么样的?&rdo;
&ldo;这个。&rdo;枫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笺。伯朗接过展开,见上面用签字笔写着如下文字:
&ldo;有个小任务,出去一趟,可能暂时回不来,不用担心。不好意思,探望父亲就请你一个人去吧。拜托了。明人&rdo;
&ldo;就这些?&rdo;
&ldo;就这些。&rdo;
伯朗把便笺放在桌上。&ldo;然后你是怎么做的?&rdo;
&ldo;我马上打他的手机,但是打不通。给他发邮件,他也不回我。发生这种事还是头一回,我很为难。&rdo;
等了两天,明人仍然没有联系。枫去当地警署报案,负责的警察见有字条,于是判断并非案件,一个劲地往他们最近的夫妻关系上问。
&ldo;好像是怀疑我们失和,明人才离家出走似的。真没礼貌。完全没那回事嘛。&rdo;枫愤愤地断言。
&ldo;好了,再等一阵子看看怎么样?要是还没有消息,再到警察那儿去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