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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这些记叙是真是假，由于当时年纪较小、加上年代已久，我也不一定记得那么清楚了，可我一生都在解答问号中度过，这倒是真的。只是不会像传说的那样，把我当时所想所问整理得那么集中、精炼，且那么富有层次性和哲理感。

历史已去，没了音影，大家只好按我的著述去挖掘、去设想。

连我自己现在也只能靠片断、飘忽的回忆，才能追索当年对天地与人间的疑惑。大家能从我流传的文字中生发出一些哲理故事也无伤大雅。

第三章少年天问09明白不明

老实说，我少年时除读书外，就是爱想不明白的事情。

那时最直接的困惑就是人为什么要打仗、相互残杀。

因为祖父的死、父亲的残以及失去了爹的小胭胭老是刺痛我，却找不到答案。

还有，子玉为什么会来到人间，为什么又会被人遗弃，等等。

后来长大了点才有些明白，这一切都是生存之逼或人的欲望之祸引起的。

我常想，人有欲望并不可怕，关键是该不该克制，如何克制。

更深入一点的事情，就是你们常说的，我们&ldo;从何处来，到何处去&rdo;的问题，这是我童年、少年时所学的一些知识所厘清不了的，即现代哲学中常提到的，这个世界的本源、本质是什么？

那个时侯没有现代物理实验，只有冥思苦想。

幸好当时已有&ldo;金、木、水、火、土&rdo;之说，就是后来庄老弟演绎成&ldo;一尺之锤，日取其半，万世不竭&rdo;的意思，也是你们所命名的原子、质子、介子或粒子等等吧。

由此我想到水，想到变化、想到&ldo;太一&rdo;或&ldo;道&rdo;与&rdo;德&rdo;，亦即你们所说的物质&ldo;从量变到质变&rdo;等等隐藏在天地万物背后的变化规律。

如天地有始母，人有万千气态，后世整理成我所著的&ldo;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rdo;等种种说法。

我想，只有把这些本源性的东西搞清楚后，才能适应人世的变化，摸清人的行为规律，我们就能&ldo;顺天意、尽人事&rdo;，来规避大自然的灾难，改变人类的不良习气。

总之，道是个说不清、辨不明的东西。我们既不能忽视它，也不能被它所束缚、所迷惑。

我思想的开通是个缓慢、渐进的过程，离不开先哲的探索与知识积累。

有些思想观念也是随着我的生活经验与开窍慢慢展现出来的，我的著作只表述了极少一部分。

第三章少年天问10商容老先

在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我的老师。

关于商容老先生的来历，我心里也是充满问号。

为何？这不仅是他自己从不谈起，而且在读史书时，我就知道，我出生很早以前的西周，有一个叫商容的名士。

他曾是殷商大夫，典殷商礼乐之官，知礼容。百姓爱戴他，但他直谏，被纣王贬官。他忍辱负重，退隐闾里，以冀世之变。武王伐纣，他曾观周军入殷情况。武王灭殷，曾派大臣在他门前树立旌表。

很显然，我的老师不是那个商容，但他为何称自己为商容呢，可能是内心景仰殷之商容的缘故，想以他一生做表率吧。

商老先生的来历看来不凡，学识也非了得，远不是我当时能简言问住的，而是我自己把自己问住了。因为凭人类的有限知识与感觉怎能通晓无限的天地呢！

世人还知道我&ldo;学商容见舌而知守柔&rdo;的故事吧，即为老师亲喻，启示了我&ldo;柔弱胜刚强&rdo;的道理。后来，我通过对天地和人世的观察，逐渐形成了我一生&ldo;贵柔&rdo;的处世策略。

总之，我在&ldo;守柔&ldo;、&rdo;谦退&rdo;、&ldo;持后&rdo;等方面，直接师承和发挥了商容老师的教导，形成了自己的理论体系及特殊意念，这对于我入仕后&ldo;不争&rdo;、&ldo;退守&rdo;和最终&ldo;归隐&rdo;也起到了根本性的作用，这也是我一生相对平安、长寿的奥谜之一。

聊到这里，也许你们还感兴趣于两千多年前的学校是什么样子吧。是公办、民办还是类似私塾的性质？

其实什么性质的都有。当时是个大分化、大组合的时代嘛。

具体地告知一点：

当时周朝已处于&ldo;礼崩乐坏&rdo;的年代，王室靠逐级选拔优质生源到朝廷学习任事的官学模式已办不下去了，加上各诸侯国为争霸急需培养自己的人才，也重视独立办学，那些原靠朝廷养活的官学之师也散落到各国及民间。因而乡校、县校还是存在的，只是办学性质有了较大的改变。当时我们相县、赖乡两级都有自己的学校，可培养、推荐好学、优学之士到国都乃至周室深造后为王侯参事谋政，毕竟我们这些晋、宋之国在形式上都是尊王拥周的。

我后来能通过自己的刻苦学习和努力，被选送到洛阳周都培养，且担任了那么重要的守藏室之史，正是凭借周室这种还残存的办学体制与家族渊源。我祖父也算是宋戴公的五世之孙，母亲也是宋卿大夫之后。我除了自己勤奋好学外，其家族渊源也是能疏通关系、获得信任的。若有人硬要认定我为当时被中原各国所唾弃的&ldo;叛逆&rdo;之国楚人或&ldo;蛮夷&rdo;的话，我又怎能进入周室的核心圈子与机密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