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看风闻雪那般人物、品性,可能与无双合得到一块吗?」
「怎麽不能?」东方昊晔对孙儿继承了自己的眼光大为赞赏,早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那位神冥教教主是个怎样举世无双的美人,竟能让他孙子迷恋了十几年之久。如今看到了,更是满意。道:「那风闻雪性子虽然有点冷,不过看上去是个外冷内热的,与你倒有几分相似。容貌并不是顶尖的,不过男人要那麽好的容貌做什麽?他武功很是不错,发色已然全白,银润丝滑,想必早已练至逆风大法第九层以上了。」
北堂曜月微微一惊,道:「那他岂不是快大功告成?若是练至最高一层,发色将变回全黑。」
「哪里那麽容易。神冥教立教两百余年来,也不过是第一任教主与风听雨二人练至最高层罢了。风闻雪如今的功力已经足以笑傲江湖了,再练下去,咱们家小无双这辈子都要被他压在底下了。」
北堂曜月啐了他一句:書香門第「就想著这些不正经的。」
东方昊晔哈哈一笑,倒在北堂曜月身上,抱著他的肩膀道:「爱妃,你相公我就是个老不正经的,你才知道啊?要不今日就让你领教领教?」
北堂曜月瞬间脸色大红。他明明已过花甲之年,但眼角眉梢仍残留著年轻时的俊美清逸。而且年纪越大,於这方面反而越发羞涩了。
他一巴掌拍到东方昊晔脑门上,甩袖起身,往後院去了。
东方昊晔知他这是恼羞成怒了,摸摸脑门,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当时东方昊晔忘了提风闻雪肚子里曾孙子的事了。谁知当晚就传来大喜讯,说风闻雪腹中怀的是双胞胎。
静王府一家都欣喜若狂。东方君谦和华容公主几乎忍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去坐马车到别院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北堂曜月也很惊喜,不过却将他们拦住了,道:「今天你们父王刚去过,你们过几日再去吧。不然不知道的,怕要说无双和闻雪不懂规矩,让长辈们一一上门。」
华容公主是个懂规矩的,想想也是。风闻雪刚来京城两天,还未曾上静王府拜见过,却要长辈们先过去。这虽不是他的本意,但只怕他还未进门,便在京城里坏了名声。
东方君谦脸色一垮,幽怨地瞪著父王,道:「父王,都怪你啦,没事偷跑过去做甚。」
东方昊晔骂道:「臭小子!父王还不是为你去相看未来的儿媳妇?你抱怨什麽!」
东方君谦不敢顶嘴,但眼珠子一转,心道父王既然能偷溜去,我也能,反正风闻雪是男人,我去只怕比容儿更合适呢。
此话不提。静王府一家果然没去打搅,只是送去的东西更多了,连宫里也惊动,连番赏赐下各种药物和补品。
风闻雪眼见这动静越闹越大,自己想低调生子的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何况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他也不能再躲在别院,只好对东方无双道:「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去静王府拜访各位长辈。」
东方无双道:「这里离王府不近,还要进城,你这身子,还是多歇息吧。」
风闻雪道:「我都来了好几天了,圣旨也接了,不去说不过去。走一趟吧,正好活动活动。」
东方无双心下高兴,忙命人以风闻雪的名义准备了各种礼物。
第二天二人上了马车,进城去了静王府。
王府里早得到消息。风闻雪和东方无双在外院一下马车,便有人迎了过来。
东方无双一看,正是他老爹。
东方君谦笑眯眯地看著风闻雪,觉得很是亲切。这个儿媳妇,和他爹北堂曜月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冷冷的,武功高强,神态淡然的人。
只不过风闻雪比北堂曜月,少了一分淡雅如月的气质,多了一分冷厉似剑的气势。
这日静王府一家,自然欢笑晏晏,喜气洋洋。
风闻雪对这种气氛有些不适,不过都到这一步了,也只能咬牙忍了。可是他是江湖人出身,性子又是那种骄傲不定的,看见王府这排场,这规矩,心底里到底还是生出几分退意。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也许只有北堂曜月,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淡淡的漠然。
用过午膳,风闻雪身子重了,难免困倦。华容公主安排了卧室让他休息,他不好拒绝,便去小歇了一下。
这期间,东方家的人拉著东方无双,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华容公主的意思,是让他将风闻雪接回王府里居住。
东方无双迟疑了一下,道:「还是不要了。我们之前说好住在别院的。而且府里这麽多人,来来往往,阿雪肯定不习惯。」
风闻雪现在在京里不戴面具,也不露出银发,外人并不知晓他神冥教教主的身份。皇上的圣旨里也只是提了他的名字,并无其他。
华容公主还想劝说,北堂曜月却开了口:「还是让他们住别院吧。那里安静清凉,环境也好,等大婚之後,他们自会搬回王府的。」
华容公主见公公这麽说,也不再坚持了。
北堂曜月算算时辰,风闻雪也该起身了,便去了後院寝室找他说话。
他是过来人,自己也生育过东方君谦和东方君诚这一对双胞胎,知道男子孕育子嗣的辛苦。
风闻雪性格冷傲,不易亲近,但对北堂曜月还是十分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