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摩挲着手上的暖手炉,说道:“太子李阙的儿子,好像是被囚禁了。”
“也就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按道理不应该会在那场谋逆中存活下来。”
华月的眸子揪得深沉,又补充道:“估计那个孩子应该死了!”
“……围剿了这么多天,该死的基本上都死绝了。”弦月走上前,靠近华月,悄声地说道:“姐姐,在那次大举围杀的谋反之中,咱们的叔叔也因帮衬了太子,而被诛连!”
华月攥紧手上的丝帕,眸子透出隐隐的恨意:“技不如人,又有何凭说。父王本来就与吐蕃私交甚好。哪里会想到,最后不是太子李阙登上皇位呢。现在太子失势被谋杀,自古兵败如山倒,连父王都已驾崩,而我们的哥哥失踪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我们已经没有依靠了。你与我的命运,就像随波的浮萍,也走上了和亲之路。”
弦月安慰华月道:“姐姐不要这般伤悲,姑姑不还在帮衬着我们。就是出嫁吐蕃,我们姐妹联手,那些后宫妃子还能奈何?就漠北送过来的如意公主,这小媳妇样,随便整也能整死她!”
说着,弦月圆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超越年龄的冷笑。
“漠北的如意公主,我倒看不上眼。以后入驻吐蕃后宫,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其实是徐州的虞兮公主。她的存在,会威胁到我们以后的帝后之路。”
我一听,心一缩,都揪成一团了。我躲在繁重的书架后,黑压压的一堆书,沉闷极了。
“姐姐,您真是太过虑了。虞兮公主虽然芳名远播。号称十大州的第一公主,却不过是一个病美人,对我们是构不成威胁的。”
弦月公主拔着暖手炉上的红色流苏,又说道:“也许不用我们动手,她就死在和亲的路上了。”
“妹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听内探说过,虞兮公主从小就是虚寒易病的体质,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病美人,一袭疾病缠身,在宫中时,就经常犯病咳血。让她咳几天血,就是不死也得死!”
华月冷寒的眸子,盯着湖面泛起的水纹,又继续说道:“像这种病美人,就是死在和亲的路上,也没有人会在意的。更何况,如果我们要让她提前死,也是可以的!”
“还是姐姐聪慧。妹妹愿与姐姐共进退。”
风呼啸,水呜咽。水面泛起冰块融化的清寒气泡……
两姐妹的手,在水的倒影中,握到了一起。
我皱了下额心,看来很多人希望我早亡。除了鱼肠剑幕后的神秘人。还有这一双姐妹。
时间嘀哒,嘀哒地流失了。
风凛冽地吹着,湖面冻结的冰块融化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兹兹……碰撞裂开,然后融化的寒气,开始向上窜起迷雾,一片片的雾茫茫……迷人眼……
待她俩走出密室之后,我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背靠着梨木雕屏,缓缓地坐到冰冷的船板上。
我坐着凝思了一会儿,才走到船栏边,吹着冷风,可以让我清醒地梳理一下以后的打算。
一看,我在船栏边看风景。
雪蕊就走上前奉茶,接着拿了件狐貂披风,披在我身上,说道:“小主,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屋吧。”
“小主,您的午膳准备好了。”
粉蕊则捧来了一碗“青天碧月”粥,我摇了摇头,挥手让她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