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般的疼,似乎每吸一口气,肋骨上的伤,就会像结冰的湖面一般,不停地冒出融化的鲜血。
他蹲下身,胸前的伤,疼得他咬牙颤抖,他缓慢地伸手,修长丰雅的手指,一抖又一抖地触到我心脏处的那把利剑,它还在插在我的胸前,噬着我的血。
他想拔剑,却又轻颤着缩回手。那眸光如星、如雾、又如泣然的水花,不断地涌出泪光,却又很好地隐忍:一波一漾地缓缓压下。
阿诸勒紧牙根,重新抱起我,坚定地踏步往前走,一步一稳,不急不躁,静水流深。
他胸口前隐藏的那道深深的剑伤,森然的白骨,殷红四溢……在我眼中不断地轮回展现!
“放我下来……我……要下来。阿诸……”
我咬牙使出仅有的力气,想攥紧他的手,想跳下来自己走路。
可是,他不让!
“阿虞,快……快到画舫了,别……别动……”
他紧锁着眉,疼痛让他呼吸急促。他每呼出一口气,都凝着一丝霜雪,那冰寒的霜雪,似乎要化成欲滴的云雾……
他咬着牙关,我分明瞧见他由于过度用力,额头已布满青筋,细密的汗珠凝在宽额上,慢慢地沿着脖颈滑落,滑落下来……
他每走一步,都似乎拖着千尺重的铁锤球,泪水糊了我的双眸,阿诸在我的眼眶中变成双影。
“受伤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多疼,多累,你知道吗?”
我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由于,我手上全是鲜血,手印血渍全沾到了他的脸上。
他紧皱着眉峰,双唇苍白若雪,每开启一次,都似乎有一根针扎进我的心底:“阿虞……我不疼……是真的不疼……只要能夺回中州,受了多少伤,我都不会觉得疼。”
我的泪,不断地流溢而出,伸出双手,按住他不断渗出血渍的伤口。
我再也压抑不住,痛哭不止:“怎么可能不疼,不痛,不累呢!”
“世子……世子,请您把公主殿下交给属下……”
杨昭紧紧地跟在他旁边,眸中透着焦虑和悲凄。
阿诸看了一眼杨昭,摇了下头,问道:“交待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一切妥当,可是,您身上的伤,必须马上止血。”
杨昭走上前,握住阿诸的手,眸光深远坚定,他坚持着要把我从阿诸的怀里抱出来。
阿诸再次摇头,喝道:“退下!”
“世子,您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杨昭焦虑得眼眶通红。
后面不远处,传来小白隐含着怒气的声音:“黑衣人全抓住了吗?”
他的手下,铿锵回答:“是的。主子!一共三十五个,死了二十个,另外十个躺地受了重伤,还有五个落水,现在全部捞起来了。”
小白用鼻腔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三十五个?竟然不死心,还派了这么多人过来杀她!死了二十个,那还有十五个没死?好,很好!”
“请主子裁决!”
“还没死的十五个,自然要好好地款待。把他们全扒光了,用刀子,把他们身上的肉,一刀刀慢慢地切下来!让鲜血好好地品尝他们的骨头,肉切成团花片儿,每切一片肉,就洒上一把盐!把一片片的肉,摆成五花牡丹造型,然后,盛在盘子里,一片片拿去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