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山转身就跑。
祝大福坐起来,深深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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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庄,祝家后墙根下,一个乞丐举着一张大芭蕉叶当雨伞使,整个人被雨水淋的透湿,鹌鹑一样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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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姚宴和祝君行都换了一身衣裳出现在祝大福的院子里。
此时祝钱氏、祝君石、祝红梅、祝君山、葛氏、朱氏都挤在屋里。
祝钱氏拿帕子挡在脸上干嚎,祝红梅、葛氏躲在祝钱氏身后也有样学样。
朱氏死人一样躲在角落里,脸上抹了一层灰。
姚宴看到朱氏吓了一跳,把她拉到一边问道:“你这脸怎么弄的。”怎么又仿佛回到了从前那又黑又糙的模样。
朱氏扯了扯嘴角,“大嫂,他问我黄道婆去哪儿了,我说我不知道。”
姚宴一怔,忙问道:“祝君石逼问你了?”
朱氏刚要点头慌忙又摇头。
姚宴想到什么,脸色一沉,“他打你了没有?”
朱氏摇头。
姚宴放下心来,“那就好。”
姚宴不再关注朱氏,朱氏嘴唇张张合合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扶着门框躲到了外头廊子上。
“三郎,爹怕是时日不多了。”祝大福殷切的看着祝君石,希望祝君石能回心转意,哪怕悄悄的把小棺材拿走也好,他也有理由向小姐求情。
可是祝君石却握着祝大福的手,满脸悲伤的道:“爹,你别胡思乱想,不过是得了风寒罢了,吃几包汤药养养就会好的。”
祝钱氏也道:“是啊,你可别胡思乱想,公爹婆母走了多少年了,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祝大福使劲咳嗽了几声,紧紧攥着祝君石的手,有些急切的道:“三郎,爹、爹真的快要死了啊。”你、你快点自首啊。
祝君行走到祝大福跟前,看着祝大福道:“爹,要不就这样吧?”
祝大福连忙咳嗽,使劲咳嗽,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大郎、大郎你别催,让爹再和三郎他们说会儿话。”
祝君行顿了一下退了回去。
姚宴冷眼看着干打雷不下雨的祝钱氏母女,心里只想到了一个词——鳄鱼的眼泪。
这些人巴不得祝大福早点死吧。
当然,他们更想早点被诅咒死去的是她和祝君行。
既然祝大福不死心,那就再给他一点时间。
姚宴走了出去,看到朱氏站立的姿势有点奇怪,想到自己下雨的时候和祝君行躲在屋里行事,此刻她的腿心还有酸麻的感觉就有些了然。
可一想到朱氏这么不争气她就生气。
“朱氏,你怎么就这么懦弱。他想纳妾就纳妾,你竟然一个字都不敢说。”
姚宴很喜欢朱氏的勤劳和懂分寸,可是又恨其不争怒其不幸。
朱氏讷讷的看着姚宴,“大、大嫂,如果、如果我说了,你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