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没下马,笑?着朝诸人炫耀:“瞧瞧本王把?谁带来了?”
今日一同来马场的,都是近段时日与魏虎玩得好的几名邺京子弟。也有几个人是安保庆叫来的,宁为钧与许良正都在场。
众人见到林荆璞这?幅德行,皆哑然错愕。
一时无人出声。
许良正下马一拜,道:“睿王,此人是林殷余孽,一直便被皇上扣在宫中,事关重大,可事先得了皇上应允?”
魏虎摆摆手,又好声对许良正说:“听说许大人早半年前就去衍庆殿向皇上进言,说要处置了他,可皇上不听,白白让大人好一阵憋屈。”
许良正一凛,忙道:“那是谏臣职责所在,谈不上憋屈。”
魏虎见他不领情,心中有些不快,可还是下了马,要?去搀扶他起来,压低声要?与他熟络:“本王一直赏识许大人忠心,是要为许大人出口气。”
许良正一惊,忙又俯跪在地不肯起:“下官不敢!睿王,万万不可!”
魏虎顿时郁郁不乐,不知自己一心是要讨好他,错在了哪。
安保庆见状,又笑?着转圜道:“许大人言重了。这?十里马场是睿王的私所,又不是官家的地方,今日诸位既是来见识新马,那彼此之间都是兄弟,再拿朝堂上的那一套应付就未免太生疏了。睿王肯盛情邀请他来玩,那是好事,何必要?弄得这?般严谨,扫了大家的兴。”
许良正看了眼林荆璞,叹了一口气,心中错杂,只得先起身。
林荆璞从马背上落了下来,撑着地,吃力地爬了起来。
安保庆便驾马缓缓到他身边,居高临下,阴笑着问:“二爷一路辛苦,可还走得路动?”
林荆璞发丝凌乱,迎风咳了两声,理着单薄的衣袖,并不抬头看他:“走不动,安大人便会好心送我回?宫么?”
“别介啊,才来,玩会再走,整日躲在宫里不闷么?”
林荆璞暗笑?,瞥了眼他坐下的马,又看向魏虎,说:“安大人真是寻得了把?好使唤的刀,可这刀使一次便废了吧,到时还得把?自己赔上。”
安保庆笑?着弯腰,眼底逼出一丝狠:“若是能砍下群狼之首,刀废了,也算是善终了,往后还多得是宝刀呢。说起来,如今大启皇帝成了您的刀,我家老爷子也是您的刀,天下士子都是您掌心里的刀,论借刀诛心,我哪比得上二爷的万分之一。”
安保庆坐下的黄骠马一阵乱鸣,差点没把?他给摔下来,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制止住,又道:“说不定,皇上过会儿便会亲自接您回宫,急什么?”
林荆璞:“我怕我今日会命丧于此,岂能不急?魏绎还在相府,他是赶不过来了。”
“皇上毕竟怕马儿呢,黄骠马又是马中最为凶悍的。”安保庆悠悠笑?道,眼底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