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没去相府论政。自博学科开考以来,见安府常常有学士走动,他便沉不住气了。
林荆璞皱眉,暗中环顾这马场,见不远处有几名壮汉用铁链牵了一只八尺高的棕熊过来。
魏虎将弓箭举过头顶,在马上大声喝道:“这?马儿跑不跑得快,还得看谁的箭冲在最前头!今日谁要?猎得了这?只熊,便是拔得了头筹,本王重重有赏!”
那棕熊看着威风凛凛,可哪知卸去了链子枷锁后,并无攻击欲,一屁股墩坐了下来,只顾着舔爪。
众人见了,在马上一阵哄笑?。
有人疑惑道:“睿王,这?熊若非就坐在这给人狩?这?换谁都能射中,吾等哪能比试出什么好坏来?”
魏虎为难笑道:“不怕你们笑话,这?头蠢熊是我前些日子买来养在宫外?的,每天都差人拿几十斤牛羊肉好生喂养着,让它吃饱喝足,故而这?几日养得性子倦怠了些,给惯得。可野性还在,凶起来也是要吃人的,再说,这?不是有现成的饵——”
一不知名的近卫忽拔刀出鞘,以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割开了林荆璞的大腿,鲜血先溢了出来,林荆璞才后知后觉一阵剧痛。
林荆璞忍痛不及,便见到那棕熊鼻尖微动几下,已嗅道了血腥味,朝自己缓慢试探出了爪子。
安保庆勒着缰绳,在马上冲他狂笑?:“二爷,保命要紧呐,这?熊吃得再撑,那也闻不得新鲜的人血。”
再看之时,棕熊加快了速度,獠牙上的唾液飞甩,直奔着林荆璞而来。
林荆璞捂着腿上的伤,咬着牙,便一瘸一拐地往密林中跑去,那里树木多,比起开阔之地,至少可以多些时间蔽身活命。
“睿王,这?……”
众人见他拿林荆璞当饵取乐,也不敢贸然上前追逐。
安保庆冷笑,扬声道:“诸位,皇帝的心上人有难,猎了那只狗熊,救了人,荣华富贵还岂不唾手可得?座下可都是一等一的良驹,今日又可以寻乐子,又能挣功名,天底下还哪有这?等好的机遇?”
安保庆先驱马前行,魏虎紧随其后。
其他人听言,也便纷纷挥着马鞭,持弓向前。
可这是北境的黄骠马,桀骜难驯,就算上得了马背也坐得不大稳,马上射箭更是难上加难。
魏虎自诩是驯马好手,可还没跑到密林,便被座下的黄骠马给一脚踹了下来。
紧接着,又有人纷纷落马,光是在原地驯服这?些马匹,就得费上一些功夫,哪还顾及得了猎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