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是要坚持不下去的,聂踱可以预见,爷爷寿终正寝之后,他也就不会真的再去管有没有还清孽债,就可以把肖依然拒之门外了。
回家开门听见客厅有脚步声跑来,聂踱弯腰换鞋,闭着眼缓和心绪。
焦灼是可以被驱散的,只要他不想,不听,不看,不体会。
站直了之后被肖依然扑过来狠狠抱住揉搓后背,聂踱仰着头面无表情。
“我……我一直在流血,你怎么不管我?你为什么陪冯柘走,他又没流血!我的血都止不住。”
委屈的,带着哭腔的撒娇就像淬毒的刀,猝不及防给了聂踱狠狠一下。
“聂哥,我错了,我不该跟他动手,他是你的大老板,你都得尊敬他,我更不该冲撞他,我错了,我错了……”肖依然头深深的低下去抵在聂踱肩头,“你还感冒,你还病着,我不该这么闹腾给你添麻烦,对不起聂哥我错了,你别跟我生气……”
这是怎么样的孽缘啊?聂踱心酸又心软的抬高手,去摸摸肖依然后脑硬朗的头发,“去坐好,我拿药箱去。”
肖依然已经冲过澡换了身睡衣,他左侧眉毛上方开了道一厘米多长的血口,很深。
血不断往下流,聂踱给他弄了半天才勉强止住血,用纱布垫在伤口上,费了不少胶带给他把纱布固定的严严实实。
肖依然眼眸颤抖的一直盯着聂踱眼睛看。
就好像一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夹起尾巴,收起尖牙,呜咽着想要句定心话。
肖依然被聂踱砸伤之后愣了半天居然把他和冯柘一起放走,回过神来想把房子拆了。
他没真的动手,这是聂踱住的地方,聂踱不喜欢动粗,不喜欢吵闹,他喜欢安安静静的,他也喜欢肖依然对他撒娇耍赖。
说白了,聂踱喜欢跟肖依然像正常情侣那样相处。
肖依然很懂聂踱,他就算犯了再大的错,只要软下态度求饶,大不了哭一场,总能让聂踱重新对他温柔以待的。
现在就是这样,聂踱眉眼柔软,用沾热水的纱布细细帮他擦拭睫毛上的血迹,擦着擦着,眼睛一红。
“聂哥我疼。”肖依然趁势把头拱到聂踱怀里蹭蹭,“你怎么用碗砸我?你以前从来不打我,这次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你别生气,小然错了,小然给聂哥说对不起好不好?聂哥不跟小孩子计较,小然还是小孩子。”
聂踱承受不住肖依然这样道歉讨好。
他就算知道这只是肖依然对付他的手段,也还是会沉溺进去,自欺欺人觉得肖依然是真的还不懂事。
“哥,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肖依然摸索着双手攀附到聂踱后颈上,脑袋慢慢抬起来舔吻聂踱的喉结,“我想……我想要,聂哥每次发烧的时候,就很热,很舒服。”
聂踱这幅身体本来就熬的虚弱,来回跑在外面吹了凉风,又烧起来也没什么奇怪。
被肖依然抱起来带进卧室,压住之后,聂踱头晕的抬起手臂盖住眼睛,轻声轻气的求他:“你别太狠,我真的,不好受。”
身体不好受,心里,更难堪。
()
。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