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笑得险些把茶都洒了。
这种假设,当然不可能发生。
即便霍以骁时不时把霍以暄定义为“憨憨”,但霍大公子不可能憨到那个地步。
可这并不影响温宴的笑容。
假定一些完全不会出现的开心事,这本身就是一种消遣,东拉西扯、没什么正经话,却让人不由开怀。
能一块打趣、揶揄,也有能毫无负担去打趣、揶揄的对象。
温宴喜欢这样。
“大哥也要参加秋闱,”温宴道,“待他们出考场时,我要去外头候着。”
温辞参考这事儿,那日温宴与霍以骁就提过一句。
虽然决定得有些匆忙,但温辞对待功课一直很是上心。
此番的目的在于历练,去体验一下过程,并不纠结于中或不中,因此他的心态很平,每次也是按部就班、依着计划念书复习。
霍以骁道:“你只能候到你大哥,等不到暄仔。”
温宴好奇:“为什么?”
“暄仔忒讲究,”霍以骁刚一开头,又是一笑,“在考场关了几天,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精神不到哪儿去,他恨不能立刻就回府梳洗整理……”
说到这儿,霍以骁顿了顿。
是的,暄仔就是这么一讲究人。
所以,在温宴的梦里,他一出考场就和徐其则、方家兄弟去喝了个酩酊大醉,是那么的反常。
反常到,若是温宴最初明明白白告诉他这番来龙去脉,霍以骁不会信她。
这不是暄仔会做的事情。
可在梦境之外,鸿门宴换了个时间,确实发生了。
万幸的是,他们救下了暄仔。
思及此处,收回来的手掌又一次落在温宴的额头上。
霍以骁想道谢,可对上温宴的清亮目光,一个迟疑,就错过了开口的时机。
他也就没有说出口,只是揉了揉温宴的额发。
温宴把霍以骁的手掌从额前拿下来,用双手拢住。
她太了解霍以骁了。
哪怕霍以骁没有说出口,温宴都能猜个七八成。
垂着眼,温宴用手按着霍以骁的指尖。
霍以骁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还是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