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不在意。她在布达佩斯做婴儿食品一类的生意。当然,她会跟麦卡塔夫人一起去。”
“还有谁?”
“斯坦利·迪格比爵士……”
“航空部长?”
“是的,还有他的秘书特伦斯·奥罗克。对了,他是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或者说他在当飞行员的时候是这个样子。还有一个德国佬,名叫赫尔·埃伯哈德,这个人实在令人讨厌。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但大家都围着他转。我有两次被指派带他出去吃午饭,说真的,邦德尔,这不是开玩笑,他不像使馆的那些家伙那么温文尔雅。这家伙喝起汤来直出声,还用刀子吃豌豆。还不只有这些,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咬指甲……肯定是在咬指甲。”
“太恶心了。”
“可不是吗!我猜他是搞发明的吧。差不多就是这些人。噢,我差点忘了,还有奥斯瓦德·库特爵士。”
“还有库特夫人?”
“是,我想她也会来。”
邦德尔思索了几分钟。比尔给出的名单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她现在还来不及细细琢磨,她必须着手下一个问题。
“比尔,”她问道,“这些和七面钟有关系吗?”
比尔马上显得极为尴尬。他眨了眨眼睛,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道。
“别装了,”邦德尔驳斥道,“有人跟我说你全都知道。”
“知道什么呢?”
比尔在装糊涂。于是邦德尔话锋一转。
“何必遮遮掩掩呢?”她抱怨道。
“没有遮掩呀。现在没人再去那儿了,只不过是一时的狂热罢了。”
比尔的回答令人不解。
“我只离开一会儿就落伍了。”邦德尔伤心地说道。
“噢,你并没有落伍,”比尔安慰道,“大家去那儿只是为了吹嘘自己去过那儿。其实非常无聊的,而且,天哪,你会讨厌煎鱼的。”
“你说的那儿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七面钟俱乐部啦,”比尔睁大了眼睛反问道,“你问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邦德尔回答道。
“以前是托特纳姆法院路上的一个贫民窟,现在被拆除清理掉了。不过七面钟俱乐部还是保留了原有的风格,有煎鱼和炸薯条,总体上很脏,有点像伦敦东区贫民窟的杂耍场,看完表演到那里去倒是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