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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但是你猜到了？&rdo;圆胖的魏凯先生说。

&ldo;猜测不是我分内该做的事，&rdo;巴罗回答。&ldo;我重复一遍，先生，事先没有人知会我。我不知道有指纹这部分。&rdo;

&ldo;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墨瑞先生的个人建议。不过，&rdo;魏凯婉转地问，&ldo;爵位现有人有必要事先知道吗？如果他的确是约翰&iddot;芳雷爵士，他应该记得墨瑞先生保有1910或1911年他幼年时候的指纹啊。&rdo;

&ldo;我再重复，先生‐‐&rdo;

&ldo;让我再问一次，巴罗先生：你需要事先被告知吗？爵位现有人自己怎么说？&rdo;

芳雷的态度变得退缩，甚至闭锁。一如往常当他碰上心理瓶颈时的习惯，他开始做两个动作。他开始绕着房间踱起小碎步；接着从衣袋里掏出钥匙圈，套在食指上旋转。

&ldo;约翰爵士！&rdo;

&ldo;呃？&rdo;

&ldo;你可记得曾经有过像魏凯先生所提的那种情况？&rdo;巴罗问。&ldo;墨瑞先生可曾采过你的指纹？&rdo;

&ldo;噢，那个，&rdo;芳雷说，好像这根本无足轻重似的。&ldo;有的，我记起来了。我几乎忘了有这回事。你知道，我是在刚刚和你以及我妻子谈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我还疑惑是否我记忆有误，现在那印象清晰多了。没错，老墨瑞确实曾经采取过我的指纹。&rdo;

申诉人转过身来。他脸上除了惊讶，更充满突来的不解和怀疑。

&ldo;你应该明白，这是行不通的，&rdo;申诉人说。&ldo;你这是坚持要面对指纹测试啰？&rdo;

&ldo;面对？面对？&rdo;芳雷苦笑着说。&ldo;兄弟，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呢。你是冒牌货，你自己心知肚明。墨瑞的指纹测试将使得一切真相大白‐‐我想起来了，确实，我记起所有细节了‐‐然后我就可以把你赶出门去。&rdo;

两个对手相互瞪眼。

刚才布莱恩&iddot;沛基一直尝试在摇摆不停的天平上放置砝码。他一直试图摆脱私谊和成见，好看清楚到底谁是冒牌货。结论很简单。倘若派翠克&iddot;高尔（暂且以他自我介绍的名字称呼他）是骗徒，那么他肯定是有史以来最冷静、圆滑的恶棍。倘若现任爵士约翰&iddot;芳雷是骗徒，则他不仅是个戴着纯真面具的狡猾罪犯，甚至还具有犯下谋杀案的潜力。

一阵缄默。

&ldo;你知道吗，朋友？&rdo;申诉人说，重拾了兴致似的，&ldo;我欣赏你的鲁莽无礼。请等一下。我这么说并非为了揶揄或者开启争端。事实上，我的意思是，我欣赏你那种足以让花花公子自叹不如的厚颜无耻。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惊讶你&lso;忘了&rso;指纹的事。因为那是在我开始写日记之前的事。但是你说你忘了，说你忘了‐‐&rdo;

&ldo;怎么，哪里不对劲？&rdo;

&ldo;约翰&iddot;芳雷绝不会，也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我呢，是约翰&iddot;芳雷，当然没忘。这也是为什么肯尼&iddot;墨瑞是这世界上惟一对我具有影响力的人。墨瑞去勘查脚印了。墨瑞乔装去了。墨瑞去调查尸体了。哇呜！尤其是墨瑞采指纹，这在当时堪称最新颖、最风行的科学办案手法。我知道，&rdo;他突然停顿，拉高嗓门望着众人，&ldo;指纹是威廉&iddot;赫却尔爵士（译注：英人sirwilliaherschel于1858年担任印度行政官员期间为了提高契约可信度，要求商人在契约签名之外加盖掌印和指印）在1850年代发现，在70年代后期由佛兹博士（译注：英人henryfaulds，于1870年代开始研究指纹学，率先认为指纹可作为身分辩识的方法，并主张以印刷油墨采取指纹）发扬，但是直到1905年才被英国法庭采用为合法证据，当时法官还半信半疑的，经过多年争议才建立了这门学问。然而，对于墨瑞曾经做过的这项&lso;测试&rso;，你竟然说你从来不曾想过。&rdo;

&ldo;你未免说得太多了！&rdo;芳雷再度露出愤慨、危险人物般的神情。

&ldo;当然。虽说你从来没想过指纹的问题，现在你非面对不可了。你倒是告诉我，当初采撷指纹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做的？&rdo;

&ldo;怎么做？&rdo;

&ldo;用的是什么方式？&rdo;

芳雷思索着。&ldo;用一片玻璃，&rdo;他说。

&ldo;胡扯。是用指纹记录本采撷的，这是当时非常风行的一本小游戏书和玩具。一本灰色的小册子。墨瑞也替其他人采了指纹，包括我父亲、母亲以及许多他接触过的人。&rdo;

&ldo;慢着，等一等。好像有这么一本册子‐‐当时我们坐在窗户旁边‐‐&rdo;

&ldo;现在你又声称你记得了。&rdo;

&ldo;听好，&rdo;芳雷缓缓说，&ldo;你以为我是谁？你当我是演艺厅里的家伙，你丢个问题，他就马上回答你英国大宪章共有几章，或者1882年达比赛马会的亚军是哪匹马？你的口气就是这意思。有些琐事就该把它忘了。人会改变。让我告诉你，人会变的。&rdo;

&ldo;虽说人会改变，但原始的性格是不变的。这正是我想指出的重点。你知道，你无法彻头彻尾改变的。&rdo;

在这场对立当中，魏凯先生始终沉稳坐着，微突的蓝眼珠投射出些许得意。此刻他举起手来。

&ldo;两位先生。容我这么说，这些个争论似乎有些不适宜？足堪欣慰的是，这件事其实是可以速战速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