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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我还是坚持，既然没有人事先告知我关于指纹的事，&rdo;纳塔奈&iddot;巴罗骤然说，&ldo;为了约翰&iddot;芳雷爵士的利益着想，我建议‐‐&rdo;

&ldo;巴罗先生，&rdo;申诉人冷静地说，&ldo;虽说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你，但是你必定也猜到了。我怀疑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你才容忍接受申诉。你试图挽救自己的颜面，无论结果你的当事人是不是骗徒。总之，你还是快点站到我们这方来吧。&rdo;

芳雷停止踱步。他把钥匙圈腾空一抛，啪地单手攫住，用修长的手指包进掌心。

&ldo;是这样吗？&rdo;他问巴罗。

&ldo;果真如此，约翰爵士，我势必会转而采取别的策略。此外，我也有义务调查‐‐&rdo;

&ldo;没关系，&rdo;芳雷说。&ldo;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朋友立场何在。我不再多说了。我的所有回忆，不管是悲是喜‐‐有些回忆经常让我夜不成眠‐‐我都不想再透露。开始进行你们的指纹测试吧，然后谜底便可揭晓了。问题是，墨瑞在哪里？他怎么还没到呢？&rdo;

申诉人一脸促狭的快意，眉间挤出一丝狡诈。

&ldo;假如事情照着标准模式走，&rdo;他玩味似地回答，&ldo;这时墨瑞应该已经遭到谋杀，尸体被藏匿在花园的池塘里头。这座花园的池塘还在吧？我想应该还在。说正经的，他应该正在来的路上。再说我也不想刺激别人产生灵感。&rdo;

&ldo;灵感？&rdo;芳雷说。

&ldo;没错。就像你多年前灵机一动，一棍子敲下，换来一辈子荣华富贵。&rdo;

他的态度使得气氛瞬间充满令人不快的凉意。芳雷的声音变得高亢刺耳。他抬起手，往旧软呢外套下摆摩挲，试图安抚自己的烦躁那般。对手的技巧拙劣，却字字句句命中要害。芳雷原本细长的颈子此时伸得挺直。

&ldo;有人相信他的话吗？&rdo;他喊道。&ldo;茉莉‐‐沛基‐‐巴罗‐‐你们相信吗？&rdo;

&ldo;没人相信，&rdo;茉莉正眼望着他说。&ldo;你太傻了，竟然被他唬得心神不定的，正好中了他的计策。&rdo;

申诉人转身，饶富兴趣地打量她。

&ldo;你也是吗，女士？&rdo;

&ldo;我也是？什么啊？&rdo;茉莉问，随即对自己感到莫名的恼怒。&ldo;抱歉失言，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rdo;

&ldo;你也相信你丈夫是约翰&iddot;芳雷？&rdo;

&ldo;我知道他是。&rdo;

&ldo;怎么知道？&rdo;

&ldo;我恐怕必须说，这是女人的直觉，&rdo;茉莉冷冷地说。&ldo;我是说，那种浑然天成的感应力总是很准确的。我再度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有那种感觉。当然，我很愿意听你的各种理由，但必须是正当的才行。&rdo;

&ldo;容我问一句，你爱他吗？&rdo;

这回茉莉晒黑的皮肤泛出红晕，但她仍然用一贯的态度回复这问题。&ldo;这个嘛，这么说吧，我相当喜欢他，就这样。&rdo;

&ldo;正是。正‐‐是。你&lso;喜欢&rso;他；你会一直&lso;喜欢&rso;他。你们相处得很好而且将会一直这么下去。可是你并不爱他，也从来没爱过他。你爱的是我。应该说，你爱的是源自你的童年世代、当这骗徒&lso;返乡&rso;时投射在他身上的那个我的影像。&rdo;

&ldo;两位，两位！&rdo;魏凯先生说，像个面对狂暴信徒的祭司。他显得十足错愕。

布莱恩&iddot;沛基这时介入谈话，佯装轻松地试图安抚男主人。

&ldo;我们似乎做起精神分析来了，&rdo;沛基说。&ldo;听我说，巴罗，我们该拿这花前月下的话题怎么办呢？&rdo;

&ldo;我只知道这半小时过得无比怪诞，&rdo;巴罗冷冷回答。&ldo;还有，我们又偏离正题了。&rdo;

&ldo;没有的事，&rdo;申诉人跟他保证，似乎真心想要取悦于他。&ldo;但愿我的言语没有再度冒犯了谁？你应该过过马戏班的生活，你应该让皮肤磨粗些。无论如何，我恳求你评评理，这位先生，&rdo;他转向沛基。&ldo;我对这位女士的分析难道不合理？你可以持反对意见。也许你会说，既然当时的她懂得把情感投射在只是孩子的我身上，那么她应该比，嗯，玛德琳&iddot;丹小姐‐‐在年纪上来得大一点？这是你的意见吗？&rdo;

茉莉大笑。

&ldo;不，&rdo;沛基说。&ldo;我不想表示支持或反对。我在想你从事的神秘职业。&rdo;

&ldo;我的职业？&rdo;

&ldo;你提过但没有透露的，你最初在马戏班获得成功的那项职业。我无法确定你究竟是算命师、心理分析师、记忆力专家、魔术师，或者它们的综合。在你身上可以发现这些职业的惯性动作，当然还不止。你太活跃了，不像是肯特郡本地的骗徒。你不像这里的人。总之你一来就弄得秩序大乱，而且你让我脖子发疼。&rdo;

申诉人显得十分愉悦。

&ldo;是吗？你们的确需要一点刺激啊，&ldo;他高声说。&ldo;至于我的职业，也许和你说的那些多少有点关系。但我有个不变的身分：我是约翰&iddot;芳雷。&rdo;

房间那头的门敞开，柯诺斯走了进来。

&ldo;肯尼&iddot;墨瑞先生求见，爵爷，&rdo;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