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状外头人会不会给他传什么风言风语,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手脚发麻,想死……
“仲邦啊,这个事情,她……”康王嘴笨地简直像给舌头穿上了两条棉裤。
元仲邦呕心沥血蛰伏了多年,差点在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被气死。
他一把攥住康王的腕子,铮铮铁骨的力道,简直把康王的手腕捏碎了。
康王心里一激灵,还没喊疼,就听元仲邦说:“我家丫头实在是被惯坏了,今日这般胡闹,无法无天,你瞧在我的份儿上,多担待。”
这一句话,直接往康王心口窝里灌了一股子暖流。
“仲邦,你我之间哪里用得上担待二字,妍丫头小孩子脾气,我哪能当真,若是连你也不信,这世上,我还能信谁,那就当真是孤家寡人了!”
两人相视一眼,往日的情分全然浮现在了眼前。
“好兄弟!”
紧紧拥在一处,多年的情谊,化作实体,康王虽则为着元二夫人的事尴尬,可他觉得仲邦定能明白,他没有别的心思。
元仲邦苦熬了这许多年,把康王扶持到今日,如今瞧他不仅仅是自己的好兄弟,更是多年的心血,可自己家的两个女人,这时候来裹乱,真是丢人现眼。
四公子徐和宁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不该进,他手里拿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件,可他的父王,此刻正抱着个男人唉,这时候进去岂不是不规矩?
他低着头双手捧着信件,举过头顶,原地站好,嘴上说着:“启禀父王,八百里加急文书到了!”
心里却在琢磨,父王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爱好了?
这天还没黑呢,大敞着门,叫人瞧见了影响多不好?
康王这才收敛了心神,沉了沉情绪,“放门口,你回去吧。”
……
勉强从王府走到车上,元淑妍的身子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连脂粉上都浸出了一层虚汗,厚重的脂粉根本遮不住她脸色的清白。wΑp
玉珠忙把她安置躺好,端着热参茶给她喝了,拿帕子给她擦汗。
“快,快些回去,赶紧叫信得过的大夫来。”
勉强在马车里躺下的人,疼的缩成一团,头上的簪环绢花,歪歪斜斜被拧在一处。
她一声疼没喊,整个人却在紧闭双眼,不住地发抖。
“去周府。”她声音已然气若游丝,声量都大不起来,玉珠只好凑近了。
“姐姐说什么?”
“让赶车地往周家去,我想去瞧瞧。”
玉珠忧心得不得了,“你现在的身子,经不得折腾。”
鲜艳的口脂浮在嘴唇上,假得厉害,铅华胭脂像是花掉的面具,不能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