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花告别后就回到自己教室里上课,刚进教室就被几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包围。
老师的漠视,同学的孤立,无形的欺压,他简直坐如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为什么同学们又理自己了,吴峫感觉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解子扬知道这件事情后,为他出头,找几个孤立吴峫的小朋友堵到墙角,用拳头威胁,那些小朋友知道后就再也不敢孤立吴峫和小花了。
解子扬长得高大威猛,还有点黑,喜欢暴力和打架,是学校里最混的那群坏学生的老大,算是校霸吧,没有人敢和他作对。
经过他的一番努力吴峫又恢复以前受欢迎的状态,但是在隐形中还是有那股若有若无的歧视围绕在他身边。
他们表面上对他还算友好,但却在背地里使坏,这种更为讨厌。
吴峫很烦恼,特别无语。
直到有天,他在墙角无意间听到六年级的大孩子在背地里说他坏话。
黑衣男孩撇嘴道:“听大人们说同性恋很恶心。”
光脚男孩:“嗯嗯,我爸爸说两个男人是不能结婚的,就算结了婚也不被社会和法律认可,不算真正的夫妻。”
吴峫听了气得站出来,单手叉腰,指着其中一个男孩的鼻子破口大骂:“怎么不算夫妻!梅哥和张叔是夫妻沙城人尽皆知,他们还办了婚礼,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还有婚书呢,我在书房看到过!”
当年梅子墨和张起灵那场堪比皇家规格的世纪婚礼,可谓宏大耀眼,在当地轰动一时,更是载入了史册。
还有外国人慕名前来拍照,将当时的黑白照片洗出来,放入大英博物馆里。
在吴峫眼里他们就是一对夫妻,被所有人认可。
光脚男孩比他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什么是真正的夫妻?法律上承认了才是真正的夫妻,有结婚证红本本才是真正的夫妻。婚姻法规定了,男的满22岁,女的满20岁才可以扯证,双方必须一男一女!”
黑衣男孩抠鼻屎不屑道:“就是就是,婚书有什么用,旧社会残留物而已,新社会根本不认。我爷爷奶奶也是旧社会结婚的,现在补办了结婚证,照样是夫妻。”
他挑衅地凑过去,将自己脑门顶到吴峫脑门上,恶狠狠道:“你梅哥和张叔根本就不配,你不信的话要不让他们去民政局补办红本本,看人家工作人员理你们不。”
两个男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走廊里发出哄堂大笑,现在正处上课时间外面没有人,三年级二班是体育课,吴峫才在外面晃,两个高年级的男孩则是逃课出来耍。
他们是混混,说起话来没个轻重,字字都踩在吴峫敏感处。
吴峫低头抿唇,拽紧裤子的手在发抖,而后他突地抬起头使出全力往黑衣男孩脸上打。
三个小孩扭打在一起,最后还闹到了老师那里。
老师问起缘由但不管谁对谁错,他让三个孩子互相给对方道歉。
吴峫当然认为自己没错,自己没有理由向对方道歉认错,但碍于老师的威严,还是退了一步。
表面先认错,秋后再算账。
他事后找上解子扬和小花,三个人一拍即合,想好报复策略。
放学后他们在学校后门拐角处找到黑衣男孩和光脚男孩,趁两人不注意用塑料袋给他们套上,然后把他们按在地上打。
那俩小孩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哭带饶,后面还去了医院一个礼拜没来上学,因为小花学过武,解子扬力气大,吴峫那时正在气头上比较鲁莽,三个人下手没个轻重,把那两个人打得很惨。
当天吴峫很晚才回到梅园,回去的时候,老夫和白眼狼坐在后院里,手拿簸箕在筛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