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事还就得这样。”三个人奉承地笑起来。
“你那件衣服没退掉?”马青看着于观身上的夹克说,“怎么你自己穿起来了?”
“嗯。”于观揪揪夹克的袖子,“售货员说领子脏了不给退。我想我已经答应人家肯定帮人家退掉,钱都先给人家了,再找人家要也不好意思,算了,反正我也正缺春秋穿的衣服。”
“可你穿着不合适,袖子也短。那孙子也够孙子的,穿过的衣服拿来让咱们退,你接活时也不仔细看看。”
“一件衣服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需要好看,凑合穿吧。”
“你们聊,我走了。”那人站起来说,把桌上的烟装回自己的口袋。
“走啊?”杨重、马青都说,“别走了,呆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
“不用了。”那人笑着说,“我已经过了为了一顿饭什么都不干的年龄了——我还有事。”
“这也是空手道。”于观说。
那人刚走到咖啡厅门口,林蓓象只花蝴蝶似地一阵风冲进来。那人为她闪开道,回头看了她一眼,出去了。林蓓灵巧地穿过各个桌间,带着全厅被吸引来的视线来到他们的桌旁,一屁股坐在刚离去那人的座位上:“我在剧场走台刚完就跑来了,没迟到吧?”
“没迟到。”三个男人一起微笑着看她。
“谁请客,你吗?”林蓓问马青。
“我哪请得起,宝康请。”
“他请?他为什么请?”
“你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我们是沾你的光。”
“沾我的光?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谁也没说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于观笑着说,“你何必紧张。”
“我紧什么张?你们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就好象我怎么啦似的。其实我根本不会和宝康有什么,我一点也没觉得他那人好,我觉得他特可笑。”
“别解释别解释。”
“真是的,我不跟你们说话了。”
林蓓越着急,三个人就越逗她,最后还是马青为她解了围,问她晚上是不是要演出?
“演,你们还不去给我捧捧场?”
“那当然得去,你不让去都不成。”
“请你们去捧场要收我费吗?收费我可没钱。”
“不用收费,过会儿吃饭给你三个哥哥一人斟一杯酒就行。”
“这容易,那就说定了。”
“你发觉了没有?演员笑起来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笑都是眯着眼,她们笑是睁圆眼。”
“宝康!”于观手拢成喇叭喊出现在咖啡厅门口的宝康。
宝康转过身,喜洋洋地微笑着,他身边站着一个面目和蔼、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这位是赵尧舜,我的老师。”
***
这群人换了间中国式金红色调的餐厅,围着檀色的大圆桌团团坐下,宝康为于观介绍中年人。
“早就听说你们,非常想结识你,所以就来了。”赵尧舜边说边从裤袋摸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放到桌上,抽出根烟含在嘴上,用打火机点上,连续按动了几下打火机点不着火,“怎么搞的?”
于观把杨重的火柴扔给他,宝康捡起火柴擦着火给赵尧舜点着烟。
“赵老师就是爱和年轻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