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所做之事会传到你的家乡,本王亲自派人立碑言明,林氏一族不能科举,皆是因为你林施科举舞弊,不堪为读书人,如今朝廷亦怀疑你林氏子弟的品性,不敢任用一个林家子弟!”
“我之所为,皆是我一人之过,是我品性不好,是我大逆不道,是我对不起这一届的学子,我愿……我愿意以死谢罪……不不不……随便……随便王爷怎么判我,千刀万剐也好,抽筋扒皮也行,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无怨无悔,求王爷……”
林施目眦尽裂,拼命地跪地磕头,只期望周雁秦能让他一死。
“你……你……”好狠的心啊!费廉听得浑身僵硬,这是要彻底绝了林氏一族的出路,让林施遗臭万年啊!
“王爷,祸不及家人,我知错了,我罪该万死,求王爷杀了我……”林施还在声嘶力竭地哀求周雁秦。
“杀你?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本王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与你的家人一同回家乡去吧,要你的族人好好看看我们高高在上的林大人!”
周雁秦笑道。
杀人诛心!这小王爷未免太疯了些,一旁的费廉瑟瑟发抖,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虚汗浸湿透了。
“我说,我说,王爷,我什么都说,只求王爷杀了我!”
林施颓废地瘫在地上。
“林施,慎言!”费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大喝出声。
林施哀莫大于心死,只生无可恋地继续道:“我只知道试卷收上来全部没有弥封,起初我亦不解,可费大人说,他说,反正都是判卷,没必要如此麻烦,只要给了分数,依次统计出上榜名次即可——”
“林施,你自己逃不过,竟然还想拉我下水,我平常待你如何?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吗?”
费廉眼睛赤红,瞪大了眼珠子,恨不能吃了他。
“王爷,我冤枉啊,他这就是自己不好过,也不想我好过,他就是想拉个替死鬼!”
“封了他的嘴!”周雁秦被打断,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然后费廉就被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继续说,你们这样做可是收了谁家的贿赂?”
林施摇了摇头,“没有,费大人觉得楚郎君和廖郎君势头太盛,木秀于林,若是纵容他们上了朝堂,对世家大族来说,就是为自己培养了敌人……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寒门崛起的……”
“就因为这个理由?”
周雁秦听完,气的牙痒痒,要想保全自身的权势,不想着自己堂堂正正地去挣,反而打击对手,这是什么理?
简直目无王法!
“谁?你说的世家是哪几家?”
“我不知道,大雍世家经历几代,早就盘根错节,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的不过分,轻易不会有人去追究的!”
寒门子弟而已,哪怕心生怀疑,亦没有能力追究,不过是返乡来年重考而已,到了下一次,谁又能保证他还能发挥的好呢?
谁能想到,此次踢到了铁板,高门子弟冒充寒门,说来谁会相信?
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也对,这世界上的寒门,哪里培养的出那么多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