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表示唐寅准备插手,要管,就要管到底,管之前,得取得当事人同意。
「公子屡次出手相助,绒蓉哪有信不过的道理。」
「独木难撑舟,我能帮妳谋策,但妳得配合我行事。」
在唐寅的计划里,袁绒蓉扮演重要的角色。
「能力所及之处,绒蓉莫不遵从。」
见唐寅这般笃定,袁绒蓉涌起信心。
「以色侍人终不长久,妳非但不能侍寝,还要包得比以前更紧,天皇老子来也不能进妳的绣房一步,另外妳得夺下第一行首的头衔,我要他懊悔不已,厚着脸皮回来求妳复合。」
对旧情人最狠的报复,就是过得比对方更好,变成他遥不可及的存在。
「妈妈那边不会轻易放过我。」
王姨眼里只有钱,袁绒蓉拒人于千里之外代表潇湘院将少了大笔进项,她不会容许。
「等会儿我来跟她说。」
对唐寅而言,见钱眼开,首重利益的人更好沟通。
「并非绒蓉妄自菲薄,论琴艺,江敏儿是江宁第一,舞技无人能出小金灵其右,唱曲欢歌,李莺不负其名,声音宛如黄莺出谷,绕梁三日,悦耳动听,妾身又得罪了洪大官人,有他从中作梗,拿下第一行首难如登天。」
袁绒蓉理性分析江宁四大花魁的优势,自认讨不了好。
「姑娘不是说了,就凭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走马章台任我行走?」
唐寅调趣说。
「多的不敢说,我这腹中藏着的诗文,足以为妳造势,压下她们的锋头。」
一首是剽窃,十首同样也是,唐寅放开手脚干,不信大翎朝有人能和他比美。
「公子大才堪比王、李、杜、白,绒蓉由衷佩服,妾身何德何能得公子如此相助?」
袁绒蓉有满腹的疑问。
「若我说对姑娘一见钟情,那日一别之后受尽相思折磨,食不知味,寝难安眠,为得到姑娘芳心,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姑娘信吗?」
唐寅含情脉脉凝望袁绒蓉说。
「不信,公子眼睛里没有对绒蓉的欲念,若是想得到我,不需要大费周章,只需顺水推舟,妾身会感激涕零地从了您。」
袁绒蓉相信唐寅不是自找麻烦的人。
「我也不信,帮妳有两个原因,第一,在我的规划里,建了桃花坞安身立命,有了确保衣食无虞的六如居,接下来就是过着逍遥恣意的人生,我出手拉抬妳,顺便打响自己的名号,确立风流才子的盛名,在姑娘决意脱离风尘,或是找到知心人之前,在名义上,我将是妳一生矢志不移的挚爱。」
唐寅向袁绒蓉提出交易,以一次的倾力相助,换来一场虚情假爱。
「公子这是白便宜绒蓉了,小金灵听到会气死的。」
袁绒蓉失笑,在她看来,唐寅亏大了,间接同意条件。
「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来得感人。」
呵呵地笑了两声,唐寅摆出功于心计的奸巧样。
「而且我向来喜欢烧冷灶。」
其中还涉及个人偏好。
谋略诡计在唐寅口中,少了算计陷害的阴险,像是新奇有趣的游戏,袁绒蓉被拉了进去,投入忘我地聆听。
「第二与妳无关,纯粹是那个不知廉耻,拿着下流当饭吃的杂碎,碍了本公子的眼。」
唐寅厌恶庞修群的所作所为。
「我看不惯。」
真正的动机在此。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见不烦,庞修群脏了唐寅的眼,浊了唐寅的耳朵,扰乱唐寅的心。
活该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