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赟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这两人一定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过日子,想离开京城到外头培植势力?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齐王沉着一张脸回了王府,连忙唤来晏离等心腹谋臣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晏离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只是仍忍不住一阵叹息:&ldo;太子派人接管了长洛城,这个&lso;暂且&rso;相信慢慢地便会变成永久,日后想要拿回来,必不是容易事。&rdo;
&ldo;那依先生看来,本王可还有别的法子能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rdo;齐王连忙追问。
&ldo;若想离开,倒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太子如今虽是掌着朝政之事,只到底还不是名正言顺,旨意命令均要以陛下名义颁下。&rdo;晏离捊着花白的胡须,缓缓地道。
齐王不是个愚蠢的,一听此话,眼睛陡然一亮:&ldo;先生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从父皇处入手,若是得了父皇的首肯,太子便是再不乐意,也奈何咱们不得!&rdo;
晏离颔首:&ldo;正是此意!&rdo;
&ldo;只是……父皇如今这般病情,宫里又尽是太子之人,谈何容易!&rdo;齐王又犹豫了。
&ldo;殿下难道忘了丽妃娘娘么?娘娘如今正在侍奉陛下,宫里头只怕没有哪一个会比娘娘更有机会与陛下接触了。&rdo;晏离提醒。
齐王恍然大悟,脸上顿现喜色:&ldo;是本王糊涂了。&rdo;
第83章
待众幕僚陆续散去后,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府里各处也陆陆续续地点起了灯。
晏离亦正想告辞,书房门忽地被人从外头推开,随即便看到齐王宠妾映柳出现在眼前。
映柳也没有想到屋里还有外人,连忙福了福身子,那厢齐王已经瞧见了她:&ldo;怎的来了?可有什么事?&rdo;
映柳忙道:&ldo;并无大事,只是想问问殿下,何时可以传膳?&rdo;
&ldo;你身子未好,这些事何需你来操心。&rdo;齐王神色柔和,略有几分不赞同地道。
映柳抿嘴笑了笑:&ldo;婢妾身子已然大好,殿下费心了。&rdo;
晏离若有所思地在二人脸上来回看了看,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直待映柳退了出去准备吩咐后厨传膳,他才缓缓地道:&ldo;有几句话,事关殿下内宅,论理我不该多嘴,只是觉得略有些不妥,还是想与殿下说说。&rdo;
&ldo;先生有话请讲。&rdo;齐王虽有几分意外,但还是挺直了腰,作了个请讲的姿势。
&ldo;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如今殿下举步维艰,宫里丽妃娘娘处境亦不容乐观,殿下若要时刻掌握太极宫之事,透过王妃娘娘向丽妃娘娘打探方为上策。&rdo;
&ldo;况且王妃娘娘出身靖安侯府,乃先靖安侯嫡女,如今的靖安侯又是她嫡亲叔父,靖安侯这几年虽渐渐淡出朝廷,但是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却还在,殿下正是用人之际,理应明白该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才是。&rdo;
齐王脸色一僵,神情更是有几分不自在。
他自然明白晏离此番话的真正用意,无非是在提醒自己改善与曹氏的关系。
其实自经历过上回被月贵妃诬陷,以致被天熙帝打入天牢后,他对曹氏便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对上她时,亦不再似以往那般说不到三句话便大怒拂袖而去,更多的是沉默不语。
如今回想这几年,他竟是有些想不起为何会与自己的原配王妃关系变得这般紧张。他自问并不是易怒冲动之人,可不知为何每每与她相处时,都能被她气得大怒而去。
&ldo;先生所言,本王都记住了。&rdo;良久,他才讪讪然地回答。
晏离也知道自己有些逾矩了,故而也不再多说,微微笑了笑,遂起身告辞离开。
走到门外,迎面又遇到正折返回来的映柳,见对方朝自己盈盈福身行礼,忙侧身避过:&ldo;柳姑娘客气了。&rdo;
&ldo;先生不留在府里用过晚膳再走么?&rdo;映柳含笑问。
&ldo;不了,姑娘客气。&rdo;晏离朝她点头示意,背着手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走出一段距离,他又忍不住止步,看着那映柳推门进了书房,半晌,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此女蕙质兰心,性情柔和知进退,是个解语花般的人物,比之性情直率,孤高自许的齐王妃,确是更能讨得男子欢心,君不见向来不甚近女色的齐王殿下,对她亦是另眼相看么?
只可惜,到底出身低了些,若齐王只是寻常富贵人家的男儿倒也无妨,可他偏偏是天家之子,日后若是有幸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以映柳的身份眼界,根本无法应付那些出身名门世家的诰命夫人。
他叹息着又摇了摇头,终于背着手离开了。
却说凌大春夫妇在定远将军府逗留了大半日,临走前,杨素问迟疑了片刻,还是问:&ldo;褚大哥可曾有话回来,大概什么时候才会回京?&rdo;
&ldo;这倒不曾提起,昨日我到太子府中,并不曾见过他。&rdo;凌玉道。
当日定下婚期不久,褚良便领了差事外出,也不能以兄长的身份送杨素问出门,最后还是拜托的小穆。
如今一眨眼数月过去了,褚良至今音讯全无,杨素问也不禁有些担心。
&ldo;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这些人一旦领差外出,大半年无法归来也是常有之事,况且褚统领行事稳妥武艺高强,必然不会有什么事,你且耐心等等便是。&rdo;凌玉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