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工会的势力一定很强。&rdo;
&ldo;的确如此。&rdo;马文笑道。
&ldo;你知道停在那儿吗?&rdo;
&ldo;没问题,警官&rdo;马文启动开走。葛森在这辆车又再度开始移动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他刚刚仔细地倾听每一句话,几乎要肯定有什么大灾难即将发生在这趟任务上。
道金斯看着他们的客货两用车开走。他查看他的手表,在自己的登录簿上记下这辆车的到达时间。队长要他记录下每一个人每一辆车到达的时间,不知道是什么理由。道金斯觉得这么做没什么道理,但队长的命令不见得永远有道理,不是吗?花了一阵子他才开始怀疑,刚刚进来的那辆美国广播公司的广播车怎么会有一个科罗拉多州的牌照。他心想,这还真奇怪,但此时刚好有一辆林肯轿车开进来。车主正好是在他的名单上。这是国家足球联盟美国分会总裁的座车。道金斯心想,一般认为这些贵宾那么早到球场来,所以他们也许可以提早进入他们的包厢里开始花天酒地。昨晚他也担任这位总裁的宴会警卫工作,看到科罗拉多州的每一个有钱人,连同来自全国各地的政客及其他贵宾‐‐这位警察心想,看到他们的丑态,不难了解到他们也是一些混蛋罢了。他觉得毕竟海明威还是对的:富有者只是钱比较多而已。
在两百码外,马文停好这辆客货两用车,拉上手煞车,让引擎继续转着。葛森跑到后面的车厢里。这场比赛预定在当地时间四点二十分开始。葛森判断,重要的事情总是会略有延误。所以他假设开始的时间是四点半。再加上半小时,他把启爆的时间定在落基山标准时间五点正。一般人随便选数字时都会选整数,确实的引爆时间早已在几周前定好:就在比赛开始后一小时。
这颗炸弹并没有很精密的防拆卸引信。每一个检视孔的盖子上都有一个相当粗糙的防拆卸装置,但他们没有时间去设计很复杂的装置,葛森心想,这倒是件好事。一阵阵的西北风摇动着这辆车,如果真的装上一个精密的防拆卸装置,也很可能意外地引爆这颗炸弹。
就因为这件事,他这才了解到,光是关上车门也有可能……你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呢?他纳闷着。葛森提醒自己,每逢这种最后的关头,都会使人想起不祥的念头。他快速地回想自己至今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东西都已经检查过上百次。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当然已经就绪。难道他不是已经花了几个月的准备工夫在上面吗?
葛森最后一次检查他的测试仪器。一切都正常。氯温再低也不会严重地影响到电池。
他连接电线到计时器上‐‐或者应该说他试着连接这些电线。他的手因为寒冷而僵硬了,且因情绪激动而颤抖。葛森暂停手边的工作。他花了一阵子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电线连接到计时的正负极螺丝上,用螺丝起子将电线固定在位置上。
他认为,此事至此大势已定。葛森关上检视孔的盖子,使得一个简单的防震开关也因而打开了,然后走离这个装置。不,他告诉自己。这玩意儿已不再是个&ldo;装置&rdo;。
&ldo;这样?&rdo;马文问道。
&ldo;是的,马文。&rdo;葛森沈静地回答道。他走向前座,坐进乘客位。
&ldo;那么,我们离开吧。&rdo;马文看着葛森走出来,然后俯身将另一个车门关好。他自己也走出车外,关了自己这边的车门。他们向西走去,经过了几辆属于全国电视网的大型卫星转播车,上面都有巨型的碟形天线。马文心想,这些器材每辆都值个上百万美元,而每一辆车可能都会受损,连同那些电视记者,就像那些曾经把他弟弟被枪杀的画面当作体育新闻报道的记者一样。杀死这些人一点也不会让他觉得良心不安,一点也不会。此时,体育馆的建筑替他们挡住了强风。他们继续穿过停车场,通过了几辆比较早到体育馆的旅行车及轿车,他们正往停车场找位子停车,其中有许多是来自于明尼苏达州的车子,里面载满穿着温暖衣服的球迷,带着花生,戴着帽子,有些人还带着号角。
夸提及那辆租来的车在另一条街上。他从驾驶位移到前座的乘客位上,让马文接手开车,现在路上的车子开始多了起来,为了避免塞车,马文走另一条路,他昨天已经侦察过附近的街道。
&ldo;你知道,这真是可惜,把一场那么精彩的球赛搞乱。&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呢?&rdo;夸提问道。
&ldo;这是维京队第五次打到超级杯里。这一次他们颇具冠军相。他们那名叫威尔斯的家伙是自从沙耶斯以来最好的球员,而因为我们的炸弹,就没有人可以看到整场球赛。太糟糕了。&rdo;马文摇摇头,对着这一切的讽刺而苦笑。夸提及葛森都没有费心回应马文的话,但马文本来就没有预期他们会回答。他们实在没什么幽默感.不是吗?现在旅馆前的停车场几乎已经完全空了下来。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一定都是超级杯的球迷,马文在打开房门时心想。
&ldo;全部打包好了吗?&rdo;
&ldo;是的。&rdo;葛森跟夸提交换一下眼色。这实在太糟了,但实在没办法了。
旅馆的人员还没有整理好房间,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马文走进浴室里,并随手带上门。当他走出房门时,他看到这两名阿拉伯人都站在那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