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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去野尻湖的公共汽车从车站前发车。田代没有去坐汽车，而是按女侍说的路线走去。

柏原镇的大街上虽然商店很多，但是街旁的小巷里到处都是屋顶上压着石片的农舍。

清晨，来往行人很少。空气仍带有寒意，不竖起厚外套的衣领，脖子感到凉嗖嗖的。

田代在商店街旁的胡同里走着，突然他看到了什么，马上停住脚步。

田代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个女子正从胡同道拐进两座房子之间，她脸的侧面在田代的眼前闪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田代惊讶地发现她的脸型和从九州起飞的飞机上相遇的那个女子‐‐那个在&ldo;爱尔姆&rdo;酒吧间柜台前等候老板娘的年轻女子非常相象。

当然，她的打扮象是当地人，但是从脸型看，正是田代几次遇见的那位年轻女子。

田代急忙跑过去，发现刚才那个女子消失的地方是条小巷，拐角两旁一边是一家印刷所，另一边是一家装修铺。小巷里面弯弯曲曲，有许多住家。田代一直向里面追去。他决心一定追上她。

不一会儿，田代来到小巷尽头，这里好几所住宅紧挨着，分不出是农户还是居民住宅。

刚才拐进这条胡同的那个女子，已经不见踪影了，田代估计她准是走进某家大门，他睁大眼睛，扫视两边的住房。

由于清晨的空气很冷，住户几乎都关着门窗，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一位五十余岁的家庭主妇背着孩子站在门前，她见田代在附近转来转去，便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问道：&ldo;喂，您找谁呀？&rdo;

&ldo;啊……&rdo;田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为了应付一下，他突然想起一个假名字。

&ldo;我找川合先生的住处。&rdo;他想起那张货单上的名字，便借用了一下。

&ldo;哦，是那位先生。他住在最头上那一家。&rdo;家庭主妇用手指着告诉田代。

&ldo;什么？&rdo;田代十分吃惊，他根本没有想到这里真的住着叫川合的人，赶忙说道：&ldo;我找的是川合五郎先生。&rdo;

&ldo;那就不清楚了，&rdo;那主妇摇摇头道。她说罢又劝告田代：&ldo;姓您说的那个姓的，这小巷里只有一户，您自己去问一下不好吗？&rdo;

田代向那位主妇道过谢。他本想接着从小巷里走回去，可是因为那位家庭主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所以只好向尽头那家住宅走去。

&ldo;对不起，有人吗？&rdo;

这一带住宅的共同特征是屋檐宽大，大概为了挡雪。屋顶和屋檐都是丝柏皮茸的，上面压者石片。

田代抬头里见大门的名牌上写着&ldo;河井文作&rdo;。他恍然大梧，原来刚才那位主妇把&ldo;川合&rdo;和&ldo;河井&rdo;（&ldo;川合&rdo;&ldo;河井&rdo;日语都读作kawai）两个读音相同的姓氏误解了。他硬者头皮推开纸拉门。

&ldo;来罗！&rdo;

昏暗的屋内有人答应了一声，接着走出一个农民模样的男人。看上去那男人约摸四十二、三岁，高个子，留着长胡子，上身穿件窄袖褂，下身套一条细筒裤。

&ldo;请进。&rdo;他绷着脸，招呼来访的田代。

&ldo;请问……，&rdo;田代踌躇地道，&ldo;川合五郎先生住在这儿吗？&rdo;

&ldo;啊……，&rdo;中年男人毫无表情地打量着田代，用冷淡的语调道，&ldo;我姓河井，可家里没有人叫五郎。&rdo;

&ldo;是吗？&rdo;田代本来也没抱希望，便顺势退出门外，&ldo;十分抱歉，打扰您了。&rdo;

&ldo;先生。&rdo;中年男人叫住田代，&ldo;您从哪儿来？&rdo;

&ldo;东京。&rdo;田代答道。

&ldo;是吗？&rdo;中年男人点着头道，&ldo;刚才我就觉得象，果然没猜错。见到东京来的人，我感到很亲切。来吧，请进屋歇歇再走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