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裴良褚就已渐落下风。许璟之一跃而起,剑势凌厉,趁着裴良褚身形不稳,就要一招结束战斗。却不料裴良褚竟在空中一个翻转,一枚暗器自袖中射出。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曾想这灵水道宗之人竟然如此卑劣。然而修士的擂台并没有规定不能使用暗器,因此作为裁判的长老也不会加以阻止。眼看那枚暗器的寒芒即将没入许璟之的身体里,坐在台下的杨鼎天唇角一钩。这暗器可不是普通的飞镖,上面萃了灵水道宗独门的秘药,能在短时间里影响人的心神。只要许璟之中招,哪怕是轻微擦伤,他都能够借助相应的功法,来达到短期控制的目的。届时何去何从也就由不得他了。“唔?!”纵然许璟之已经尽量回避,但依旧被划伤了手臂,一道寸长的口子直接撕裂皮肉,差点入骨。忍着伤口的疼痛,许璟之再次发起进攻,单凭一枚暗器不可能就此阻挡他的脚步。数招过后,裴良褚被逼至擂台边缘,几乎无路可退。“你可认输?”许璟之剑指裴良褚。“哼,”抹掉嘴角的血迹,裴良褚看了眼许璟之手臂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一片。他嘿嘿一笑,艰难地站直了身子,回头对负责裁判的长老大声说道,“我认输。”擂台上的许璟之松了口气,他回头看向傅安时,展颜一笑。台下的傅安时也向他伸出了手。“先去处理伤口,”待许璟之下来,傅安时第一时间便要把人带去休息区。“只是擦伤,不碍事,”嘴上这样说着,许璟之却也没打算拒绝傅安时的好意。能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总是件幸福的事。起初傅安时也以为不过是擦伤,只要稍微处理一下,涂抹了外伤膏药,数日便能痊愈。但真正看见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傅安时还是心疼了。早知道,当时他就该不顾一切地把对方直接轰飞,什么锻炼许璟之战斗反应的都是鬼话。想到此,傅安时的眼眸朝灵水道宗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故意伤了许璟之的人,此时正与轮椅上的杨鼎天聊得愉快。眸子微眯,一道难以察觉的精神波动如利箭破空而去。随后,傅安时低头,开始仔细为许璟之清理伤口。灵水道宗的方向忽然起了一阵骚乱,那个叫做裴良褚的人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抱头痛呼,脸色发白,在地上打起滚来。“那边是怎么了?”许璟之背对着灵水道宗的方向,只闻其声,却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大概是某些人坏事做多了,遭报应,”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傅安时随口说道,目光只专注于伤口的处理。从空间拿出一个骨瓷小瓶,将药粉细细洒在伤口上。在如此白皙细嫩的手臂上,那道血红的伤口实在过分碍眼。傅安时忍不住又朝灵水道宗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听见方为长老在大喊:“是谁干的?给老夫出来!”接着便是王云熹和一众祁仙山的长老上前各种安抚。傅安时冷笑,开始给许璟之包扎伤口。方才许璟之扭头过去看了灵水道宗的情形一眼,然后再低头看看似乎还在专注包扎的人,问道:“你干的?”“什么?”傅安时抬头,一脸无辜地说,“我正专心给你处理伤口,别闹。”许璟之低头,笑了,手臂上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这边傅安时和许璟之两人亲密无间,相视而笑。另一边的灵水道宗,轮椅上的男子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脸上渐渐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午夜梦回,许璟之蜷缩在傅安时的怀里,口中却是呓语不断。秀眉紧锁,额头渗着冷汗,偶尔还不安地扭动一下身子。在梦中,许璟之仿佛听到一个来自地府的声音,不停地在对他说:“杀了傅安时,杀了傅安时……”这声音阴鸷、低沉、沙哑,像缠绕心头的毒蛇。犹如梦魇,挥之不去,仿佛要将这几个字深深刻进许璟之的脑海里。窗外寂静的山林间,忽然传来一声几乎不可闻的怪异声音,稍纵即逝。傅安时怀中的许璟之猛地张开的眸子,棕色的瞳孔里是一片迷蒙的茫然。他微启朱唇,对着傅安时熟睡的容颜,从口中轻吐出一缕淡粉的烟雾。看着那抹颜色被缓缓吸入傅安时的口鼻,最后消失殆尽,许璟之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凑到傅安时的耳畔,红唇贴在耳廓上,轻轻开合:“安时。”睡梦中的人动了一下,但却未曾睁开眼眸,只是下意识地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一些。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两人被笼罩在月光之下,许璟之一边欣赏着傅安时俊美的容颜,一边将纤长的手指探入他的衣襟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