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顺着肌肉的起伏一路下滑,刚落在小腹处,手腕就被另一只大手抓住了。“璟之,”被挑逗起谷欠望的傅安时睁开眼,深邃的眼瞳里泛着些红光。一个翻身,许璟之就被摁在了身下。傅安时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热得不行,就像是被人拿到了火上烤一般。看着身下人娇艳欲滴的模样,他脑海里忽地萌生了一种想要将对方狠狠揉碎,让他哭着求饶的想法。仿佛看穿了傅安时的心思,许璟之轻轻展颜一笑,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焚烧殆尽,傅安时俯身,压在了许璟之的唇上。皎洁如轻纱的月色笼罩着两人,被汗水浸湿的肌肤多了层朦胧的光感。傅安时埋首在许璟之的颈窝,吮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许璟之素白的双手环抱着傅安时,在他的后背轻抚,一下又一下。缓缓地,他高高举起双手,近乎透明的肌肤在月光下有些白得晃眼。不知何时,许璟之的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的匕首,他双手紧握,尖锐的利刃正对着傅安时的后心。“安时,”许璟之轻声叫唤埋首的男人。抬头,傅安时眼中的许璟之笑得异常灿烂,眼波流转间都是诱人深入的情愫,像一只不容拒绝的手,将他缓缓拖入深渊里。“吻我,”在对方的眼里,许璟之看到的是露骨的情谷欠,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许璟之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没有哪怕瞬间的迟疑,傅安时俯首狠狠吻了下去。唇齿的纠缠中,许璟之轻笑了一声,双手猛地用力,锋锐的刀尖直刺傅安时。耳畔传来利刃入肉的声音,许璟之眼前瞬间鲜血四溅,如雨点洒落,落在两人的身上,也落在了许璟之的脸上。傅安时吃痛地咬紧了牙关,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抬头看向许璟之,眼中满是诧异。沾上了鲜血的脸庞笑起来显得诡异又妖艳,许璟之松开匕首,染血的双手捧着傅安时的脸,将还温热的液体抹在他过分俊美的脸庞上。“傅安时,被最爱的人杀死的感觉如何?”明明是许璟之在开口说话,但那声音却分明不是许璟之的,就连那眼神都变得不再一样。“确实……很糟糕,”咧嘴回答的傅安时竟然也笑了,有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沿着下巴滴落在许璟之的胸前。死不足惜强忍着背后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傅安时神情一凛,神识将许璟之整个人笼罩起来,把侵入的杨鼎天硬生生弹了出去。是他大意了,竟然没想到杨鼎天会使用这等宗门秘术。所幸只是控制了许璟之的心神来杀他,若是要伤害许璟之,他根本不敢想。秘术的影响逐渐消除,许璟之的神志也开始恢复清明。眼前的景物逐渐有了焦距的时候,傅安时的手掌覆上了他的眼眸。“怎么了?”不明所以的许璟之问道。“没什么,”傅安时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你方才大概是梦魇了,天还没有亮,你闭上眼再睡一会儿。”“嗯,”脑袋还有些混沌的许璟之不疑有他,傅安时的怀抱让他心安。闭上眼眸,不一会儿便再次沉沉睡去。待许璟之熟睡,傅安时才撑起身子,拔掉了背后的匕首,服下了疗伤的丹药。站起身,将被血迹染的一片狼藉的床榻清理完毕后,才缓步走出了屋舍。外面还是明月高悬的深夜,山林四下寂静得可怕。他抬头看了眼玄玥阁的方向,一道白光从那空中楼阁飞出,直接没入了傅安时的眉心。站在庭院中的傅安时瞬间气势暴涨,周身气流涌动,白色衣袍翻飞,背后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下一瞬,狂暴的灵力仿如被鲸吞吸纳般悉数收归体内。“杨鼎天,你该死,”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愤怒过了,今日若不能将此人千刀万剐,难泄心头之恨。祁仙山,灵水道宗的驻地内,被傅安时一击打回来的杨鼎天正努力打坐调息。不曾想那傅安时竟然这般厉害,隔着如此距离,都能直击他的识海。若非他提前做了防范,怕是早就被击溃了。今日这事虽是兵行险招,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但能以此换那妖兽一命,也不算亏。等那家伙死后,他想要得到许璟之,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此这般想着,杨鼎天的心情瞬间无比愉悦,识海的撕裂似乎也没那么疼痛了。然而下一瞬,一股极其恐怖的神识笼罩了下来,把包括方为在内的所有灵水道宗的人都惊动了。一众弟子被这庞大的神识吓得瑟瑟发抖,犹如蝼蚁仰望参天大树般绝望。“杨鼎天,滚出来!”傅安时立于虚空之上,朝着下面的屋舍喊道。声音被灵力包裹着,滚滚碾压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