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转身,声色俱厉地对着屋里的仆从命令道,“你们听着,若是她今日吞不下一粒米,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你……!”你愤恨地瞪着他摔门而去,却没气力骂他。
一众仆从对着你磕头如捣,你又非铁石心肠之辈,便无可奈何地咽下了一碗米汤。
夜里,你睡得很沉,并没有听到容策走进屋里的动静。
“哼,你就是仗着我心里有你,才敢对我蹬鼻子上脸。”他俯身看见了你微微泛肿的双眼,又气得胸口闷疼,忍不住伸手抚向你。
他手指上的粗茧扎得你发痒,你不适地皱了皱眉,似有醒来的迹象。
他忙将手移开了,心中暗骂,“这群该死的奴仆!让他们是把你照顾到哪去了?!”
继而转念一想,惹你流泪的罪魁祸首并非是那些仆从,而是他。于是,脸色顿时变得沉郁。
大夫说你近日心绪不宁,胎儿不稳,若是今后不小心流了胎,对你身子也极为不利。
容晟一听,哪里还能坐得住?赫然站立起身,凶神恶煞地威胁着大夫,“我不管什么胎儿,我只有她好好活着!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你就以死谢罪!”
大夫吓得连连点头,慌忙退下。
容晟缓了缓神色,朝着你屋里走来。
“你又来作什么?难不成今又来威胁我?”你看见他就难免生出怒火来,张嘴便去呛他。
容晟黑了脸,令一众仆从退下。
你不免惊慌失色,连步退后。
“怕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他怕你摔倒,忙去握住你的柔荑。
“放开!”你使劲拧着他的手臂,他倒觉得你想是给他挠痒。
“我不闹你。”他眼眸里没了刚才的冷峻,透着几分认真,“只是谈话。”
于是,你凭仗着孩子要他准你今后长居慈安寺,还要他不来烦扰你。
他沉默良久,久到你以为他打算反悔了。
等他艰涩地吐出个“好”来时,你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立夏之日回容府,这从五年前便成了你雷打不动的一件事。
容静扯了扯你的衣袖,仰起小脑袋来问你,“阿娘,你为何不同我们一块住在府里?是因为不喜阿爹吗?”
你看着他稚嫩的小脸,一时不知与他说些什么,只能温和地笑了笑。
“哼,坏阿爹脾气臭,阿娘不喜他自然也是对的……那阿娘是不是也不喜我?只有到了我生辰这天,你才来见我……”
你蹲下腰来,将小小人儿搂进了怀中,“你可是阿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好孩子,阿娘怎会不喜你?”
一声严厉的轻咳声响起,容静立马绷紧了身子,从你怀里挣脱出来,乖乖地对着身后的容晟喊了声“阿爹”。
“你吓他作什么?”你冲着容晟说话的语气难掩怒意,忙将容静护在了身后。
“没吓他……”容晟不再冷着张脸,语气也软了几分,“他该去习武了。”
“今日是他生辰,让他歇一日也不为过。”
话说完,你不去看容晟,牵着容静走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