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七郎也察觉对方手指头的特点,说道:「原本你也是……」
有俊点点头,苦笑了一下。
「是什么时候的事?」熊七郎问:「为什么不早说?小姐那一天召你进房?」
有俊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自己的指头,表示有口难言。
熊七郎恍然。叹一口气:「还是你的忍耐比我强。所以你能保存你的手指,而我却不能。」
「我想到一个相熟的医生,虽然现在已夜深了,但不妨赶到他家去,看看这手指还能不能接上。」有俊忽然触起一个同学的名字,那同学在医学界也颇为有名,催促熊七郎起程。熊七郎在直觉上知道接驳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却也不愿放弃万一的希望,便给了帐,与他同往,半个小时后,见到医生川上勋的面。医生检视熊七郎的手指,一面看一面皱眉道:「这种情况真是罕见,彷佛那断指处有一道屏障,把所有营养都已截断。到了相当时候,那指头因缺乏生机,便自动掉下来,真是一种奇怪的症状。」
熊七郎不能不把事情的经过对医生说出,只隐瞒了女方的身分。医生更觉惊讶:「她把你的指头放在嘴上一吮,便造成这种效果,除非她的嘴是有毒的。又或者她的嘴上藏有药物,但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由于医生断定那指头不能接驳,熊七郎倒也心安理得,说道:「左手少一个指头也不碍事。而且不疼痛,由它去吧。」
医生想见见那女人,熊七郎拒绝了他。有俊自然只字也不敢提起,他怕遭遇同样的命运。
自这一天之后,熊七郎的左手常常握著拳头,以掩饰指上的缺点。而他也开始注意别人左手的指头,看有无同样的样形,令他惊讶的是,在一般男同事手上,竟有十余人指头是焦黄的。
熊七郎暗叫一声惭愧,原来秀子竟和这样多男人有染,而他自己以为是唯一的幸运儿,真是可怜可笑。
他万想不到秀子是那样淫荡的人。唯一解释的是她所得的怪病令她如此。但她真的有病吗?还是一种藉口?
一天,秀子又召熊七郎进她的办公室议事,熊七郎下意识地藏起左手的小指,不让对方瞧见,可是秀子已察觉到了,她似笑非笑道:「怎么,手指出事了吗?」
熊七郎面孔通红,不得不点头承认,他违背了诺言,但解释说,只是与老友单独相对,一时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
「不用解绎。」秀子妩媚地笑道:「在什么情形下说出来都是一样。不过你已经受到惩罚,我不会再责怪你。」
她说完亭亭起立,显出那高眺修长的身材,与那宜嗔宜喜的脸宠配合得恰到好处,说不出的可爱。熊七郎本来对她有几分憎恨之心,一见她的面,恨意却全消了。
秀子走到他身边,索性坐在他的膝上,两手绕过他的颈项,问道:「还生我的气吗?」
她笑脸如花,吹气如兰,熊七郎那里说得出「生气」两个字,反而觉得自己前两天为了失去一个指头而怪她,实在太小器了。能够一亲美人芳泽,就是失去一个指头又怎么样?他对秀子摇摇头。
「还敢吻我吗?」秀子逗他道。
「为什么不敢?」熊七郎巴不得秀子有此一说,立即搂著她狂吻。
「啊,啊碍…」秀子半推半就,最后是一任他肆意轻狂。她附在他耳边道:「不好了,你弄得我的病又发了,现在如果你不替我医治,我怕……」
熊七郎情欲如沸:「我愿意替你医治,我愿意……」
「不怕再失去一个指头么?」秀子柔媚地像从鼻子挤出声音道。
「不怕。就是多失去一个指头又怎么样?何况,我是绝不会再说出去的。只要我永远不说,指头就没事,是不是?」
「唔,」秀子道:「不过这一次我吮的不是你的指头,是你的耳朵。」
「呵?」熊七郎虽然在情热中,也不禁错愕了一下,耳朵比小指可要严重得多。
「你不知道吗?刚才你紧紧抱著我的时候,我在你耳朵吮了一下。我的嘴是很特别的,我吮了什么地方,那地方就听我的话,所以你的耳朵也被我收买了。」秀子似乎很得意地笑著。
「这是什么意思?」熊七郎问。
「还是和以前的规矩一样,如果你能永远保守秘密,这耳朵永远无事,但如果你泄漏一句,这耳朵立即就会掉下来。要多多留神埃」
「这……」
「你不是说过什么都不怕吗?」秀子在他唇上亲吻一下道。
「是的,我什么都不怕。」熊七郎的情欲又给逗起来了。他记得秀子上次在床上放浪的姿态,那可爱的情景难以描述,他就算抛弃了生命,也要再得到一次。于是他把秀子抱进睡房中。
他们欢好过后,熊七郎将要离去时,秀子却把他叫住:「你可知道我们的对头电视台的皇牌是什么?」
「是他们的男艺员幸信。那是令数以百万的女学生观众著迷的。」
「我要挖角,让他成为我们的基本演员。」
「只怕不容易。」
「你忘记了我嘴唇的魔力,只要我把他鼻子吮一吮,相信他就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提到嘴唇的魔力,熊七郎恍然大悟:「是,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会吃醋吗?」秀子笑问。
「不,不敢。」熊七郎表面虽这样说,心里却有种苦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