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机械师李平,35岁,也是首批改装三叉戟飞机的人员之一,个子不高,身体粗壮,行动敏捷,性格豁达开朗,曾维护许多机种,技术精湛,是维护三叉戟飞机不多的空勤机械师之一,他满腔的工作热情,使人总觉得在他身上有一种用不完的劲。李平的家在天津,还没有条件把家安置在北京,好在天津离北京不远,大的节假日如果没有专机任务,就可以乘火车回家看看。
机械师张延奎,26岁,是维护飞机的一把好手,性格沉稳,寡言少语,对他来说,平时默默无闻地埋头工作也许更能代替有声的语言,他与机械师李平密切配合,出色地完成了许多重要专机任务。他刚结婚不久,繁忙的专机任务使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生活,他的妻子就在北京市内工作,虽然近在咫尺,但作为军人的妻子要比其他女性奉献得更多。
特设师邰起良,36岁,吉林省长春人。身材高挑,精明强干,毕业于长春空军地勤学校,在维护飞机的各种特殊设备方面,属科班出身。在维护飞机的第一线工作,不但动手能力强,有着丰富实践工作经验,而且他的理论造诣也很深。当时三叉戟飞机特种设备复杂,如此重要的专机任务非他莫属。邰起良有两个女儿,妻子身体不好,患有慢性病,不能正常工作。
机组剩下的五个人,在机械师住过的房间里,面对3张空床,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满脑子的困惑无法解释。
&ldo;他们飞到哪里去了?&rdo;大家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每个人都不止一次地看手表,时间一秒、一分、五分、十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彼此很少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然而,这无声的语言只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ldo;油量&rdo;。这两个字谁都没说出来,但要比说出来的分量更重不知多少倍。
256号专机强行起飞的气势虽不可挡,然而,飞机上的油料给它的飞行时间却只有两个小时,也就是说,飞机在13日凌晨3点以前必须降落,这样,在天亮以前就可以知道飞机的下落,因为油料将作为这架飞机的致命因素迫使它不得不这样做,这就是机组5个人守在3位机械师住过的房间不停地看表的原因。
机组成员在原单位是按照行业的编制来工作与生活的。根据专机任务的需要,才按照正驾驶员(机长)、副驾驶员、领航员、通信员、机械师、机械员、特设师、服务员等业务岗位的要求,从以上不同的行业编制中找出对应的人员组成机组。
无论机组成员个人在单位的级别、职务如何,执行任务在外都是一个独立战斗的集体。为了飞行安全,大家分工合作,周密配合,团结战斗,真正做到了为了一个奋斗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在飞行工作中、在同各种不安全因素的斗争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
两个小时之前,机长潘景寅还在机组会上讲第二天的工作安排,22点40分我和领航员关窗睡觉。时隔不足两个小时,却发生了连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突变。机长和3个机械师把飞机飞走了,剩下的5个人茫然不知所措。
后来,有关部门在核对人数时曾反复问了好几遍:&ldo;机组究竟有多少人?走了几个?还剩几个?&rdo;这是个既简单又严肃的问题。
后来才知道,上级有关部门在核对温都尔汗坠机现场那9具尸体的时候,由于一时难以弄清林彪座车司机的身份,曾急于在机组活着的人身上寻找答案。机组从北京飞山海关时一共9个人,林彪专机起飞之后,留下4男1女5个人,这个再简单不过的算术题,连学龄前的孩子都不会算错。这个历史遗留的答案将永远保留下去。
血的事实已经证实,机组4人已成为葬身异国他乡的孤魂野鬼,做了林彪的牺牲品。94=5是千真万确的,这道极普通的算术题发生在我党历史上林彪事件专机机组成员们的身上,永远被载入史册。
第四节机组的走留是有意安排的
这是个至今也没有完全解开的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机组9人有走有留的局面是机长潘景寅直接造成的。但这是潘景寅自己主动安排的,还是有人授意他这样做的呢?从各种迹象分析,潘景寅是在听了别人的授意之后,积极主动安排的,而向他授意的人就是林立果。在当时那个历史条件下,潘景寅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自己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往死亡的路。
当晚23点前,潘景寅作为一机之长,在机组会上还为第二天的飞行工作做了时间上的安排,让机组一早起来到机场准备,吃罢早饭后,在机场待命‐‐这是机组执行专机任务在外活动的一般规律。特殊情况下,机组在外短时间没有飞行活动时,机械师们会单独到机场做一些类似飞机保养的工作,机组其他人员就可以留在住处做一些本岗位技术上的补充准备。除此以外,机组的活动都应是集体的,尤其是住处离机场较远的情况下,更要强调集体行动。
然而,&ldo;九一三&rdo;事件的山海关之夜,表面上看,专机任务的活动似乎在正常进行,可背地里一切都变了。在离山海关机场不远的北戴河林彪住处,正在酝酿着一个特大的阴谋活动,躲在暗处的林立果、叶群等人,已经引爆了导火索,那呲呲冒烟的火花随时都能变成爆炸时的巨响,在这种情况下,形势的发展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