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晓白一时没有动作,静了片刻,道:“这两种药,都有毒?”
赖晴空道:“不错。”顿了顿,接着道:“你本来也有戒备的,不是么?否则,也不会用义肢去接药了。”
蓝晓白笑道:“有什么用,不还是中招了?”
赖晴空道:“你不该用那只手的,我知道你的想法——一旦发现我借递药的时机下毒,你可以及时断去那手臂。”
蓝晓白默认了她的话。
赖晴空道:“可是,正因为那手臂跟你血脉没有完全接通,所以,它的感觉也不那么灵敏。如果是你的右手,不等毒素扩散开来,也许你就有所察觉。”
蓝晓白眼皮跳动,低声喃道:“竟然是这样么……?”
赖晴空眨了眨眼,笑道:“逗你玩的,你就是拿脚接,也来不及反应。”
她本来就是个很美丽,很有风韵的女人,虽然落到这样狼狈的境地,但展颜一笑时,依旧能令人移不开眼。
蓝晓白也开始笑。
他们俩是洞窟中唯二站立的人,相距六七尺,相视而笑,笑声越来越大,荡起层层回音。
蓝晓白笑着笑着,忽然声音一敛,偏头道:“可我还站着,并没有倒下。我还是可以杀你的,你信不信?”
赖晴空:“我信。”
蓝晓白:“你不怕?”
赖晴空淡淡道:“正因为怕死,才要这样做,不搏一搏,怎么把小命攥在自己手里呢?”
蓝晓白叽叽咯咯的笑起来,望着她,赞许地道:“你也说错了一点:我并未因你是女人而轻视你,在我眼里,你比他还强得多呢。”
“他”指的是地上的蓝晓星。
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我喜欢杀掉强者——只有强者的死亡,才有意义。”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朝她走来。
步履很慢,一开始,摇摇摆摆,像个脑子清醒,但身体给酒精麻痹了的醉汉。
三五步后,摇晃的幅度减小许多,走得更稳。
十步以后,速度渐快。
赖晴空随着他的靠近,一步步后退。
蓝晓白一边迈步,一边道:“这药是有些厉害的,”他叹息一声,“我自身就具备一种剧毒,这世上几乎没什么东西,比我更毒,你的药,能让我有些反应,已属难得,你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