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那三年,如一粒砂子。
但这砂子只是在他的指间流过,却在她的心底埋藏。
还嵌进了她的肉里,除不去,拨不掉,将会伴着她的余生,时不时地疼一下。
原本以为,那些恩怨情仇,最终都变成了她苦涩的一杯酒,而他们也不会再相逢。
溪禾哪能想到,他竟就一直在她的身边,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与她又朝夕相处了两年多!
许是看她太久没有过去,楚沉有点不安地找到药房来了:
“禾禾,要不要我帮忙?”
往时,药房的事都是他打理的。
他换了条裤子,身上因为太多烧伤没有穿上衣,那一截烧得参差不齐的头发乱篷篷的沾满了乌灰。
此时正是盛夏,火红的太阳已从东边升起,空气中还弥漫着大火烧过后的烟焦味。
他那身伤再不处理,怕是要发炎了。
溪禾不想跟他说话,只端着药汁往东厢房走去,那是‘慧婶’的寝室。
楚沉马上跟了上去,他也不想再提以前了,打算就此揭了过去:
“禾禾,要不你先去洗把脸,我这些皮外伤不要紧的。”
溪禾没搭理他,直走到了寝室,浓浓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为了遮去他原本的气息蒙骗她,这男人也真的是煞费苦心!
溪禾一言不发地把药箱搁在案几上,楚沉就很自觉地在她身前的矮凳坐下。
做了这么久的帮手,耳濡目染的,他对这些治疗的过程也是了解的。
伤主要在后背,溪禾拿出银针把那些水泡刺穿才好上药。
应该是疼,他的肌肉在微微抖动。
“禾禾,你以后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要是烧着你可怎么办?”
溪禾默默地涂药汁,上药粉。
“禾禾,你想吃什么早膳?我一会就去给你做,酸笋拌粉丝好不好?井里还冰有西瓜”
以前,溪禾一直很遗憾‘慧婶’不能说话,两人聊天不方便,现在听他一直叨个没完,又想他闭嘴了:
就他这黑糊焦烂的样子,他做什么早膳能让人有胃口吃得下?
溪禾木着张脸给他上完药,就对麦芽吩咐道:
“去给楚世子端盆水来,这几天你照顾他吧。”
看她说完就准备走了,楚沉再也没法淡定,忙拦下她说:
“禾禾,我已不是世子了,我”
溪禾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