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跟我没有关系,待养好了伤,你就走吧。”
医者仁心,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不能现在就把人赶了出去。
女闺堂有两个徒弟看着,溪禾回去沐浴一番就倒头睡了。
待她醒来,麦芽给她送来了午膳,犹豫了一下,还是禀道:
“姑娘,楚世子没有要我服侍,他晌午还去厨房忙活了,这几个菜是他炒的,但他自己没有吃,我看他,他精神头像是不太好。”
现在得知慧婶原来就是世子爷,麦芽对他是改观了的。自成了婚后,她就想姑娘能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过日子,这楚长情的楚世子,确是再合适不过!
一碟青笋炒肉丝,一盅鲫鱼豆腐汤,一盘水煮青菜。
菜色看着还是那么诱人,但溪禾有点吃不下。
现在烈日当空,厨房都快热成蒸炉了,他还要去炒菜,汗水出来浸到那些烧伤患处,不发炎才怪!
真的是前世欠了他的!
溪禾走进东厢房,就看到那个像晾鱼干似的挂在两张长条凳上的男人---他整个后背、膝和小腿都有伤,只能这样趴着把两条大长腿吊起来睡。
头发披散着,应该是洗过了。
屋里很闷热,他没烧着的臂膀上,有细密的汗,而那些伤患处混着药汁与结着的药粉,令人触目惊心,边缘的肌肤则有点泛红肿了。
溪禾小声吩咐麦芽:
“去提几桶井水放在这屋里散散热,再把我寝室的那张矮榻搬过来给他。”
楚沉听到她的声音就翻身站起来了,可能是趴久了发麻,身子晃了晃才站稳,他看过来的眼睛闪着受宠若惊的喜悦,快两步走过来说:
“禾禾,你进来很久了?刚睡着我没察觉。午膳吃了没?我炒好菜放在锅里温着的。”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就这么傻傻地杵在跟前,胸前和腰腹处被条凳压着的红印子像被人打过板子一样。
想到他是‘慧婶’时鼓起的胸脯
溪禾抚了抚额,绷着脸说:
“老实在屋里呆着吧,烧伤的并发症难医,我不想欠你一条命。”
就这么一句话,楚沉却笑开了,伸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嗯!我早点养好伤,才能天天给你做饭,但我怕你吃惯了我的手艺,换了人做你会吃不惯。
禾禾,我这命早就是你的了,我把人都卖给了你,你从来都不欠我,都是我欠你的……”
这么肉麻的话,他说得顺口之极,还蹭着她的发丝,缱绻绵绵。
结实的胸膛,心跳如鼓。
溪禾终于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对‘慧婶’生有旖旎的心思,原来交融过的身体,自带记忆
被他这么紧紧抱着,没法推,他背上是伤,打又打不得,溪禾涨红着脸在他脚背上狠狠踩了一下:
“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