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邵阳进到通玄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几名小童将他引进了正厅稍作休息,不一会儿的工夫老先生就从后面径直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衣衫破烂的陆邵阳,吃惊地问道:“陆公子,你这一身血污是怎么回事?”
“啊,让先生挂心了。我这一路来遇到了些麻烦,幸好有高人相助这才脱困。”陆邵阳十分礼貌地回答道。
“麻烦?却是怎样的麻烦竟会让陆公子如此狼狈?”
听闻居士这样问了陆邵阳便把树林之中遭遇猛虎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其中还把林孟琰和霍雪晴兄妹如何搭救自己详细地描述了好一阵,语气之中充满了敬意。
永安老先生听完他的讲述沉吟了一会儿,“姓林家的公子吗?武功高强还是楚国人,莫不是林潼的儿子?”
“林潼?先生认识此人?”陆邵阳好奇地问道。
“嗯,自然认得。”永安先生手捻着胡须,说:“当年我身在楚国为大巫,那林潼乃是楚王身边的御前侍卫。此人为人正直,武功高强,最善剑法,素有湘水第一剑的美誉。他家秘传《太一十三剑》更是独步江湖,只是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我隐居山林之后会听到他和他儿女的消息。”
“按这么说,那位林老先生是您的朋友。”
“算是吧。”老先生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为侍卫我为大巫,可是却都是一样的直肠子。我厌恶官场阴暗,而他也看不惯权贵当道。在我辞官离京的时候还是他为我送行,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啊!”
老先生说着不免有些伤感,他摆了摆手,“罢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还是说说你吧,今天早上你父亲飞鸽传书与我说你今天会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家父寻思我们安居此地已有月余却不曾登门感谢,所以今日特命我来代谢礼物看望老先生。”陆邵阳一边说着一边给一旁的齐福使了个眼色,齐福连忙将准备的礼品摆到了桌上。
永安先生连看都没看一眼,笑道:“我与你父亲算是忘年之交,我的心性他最清楚不过,断不会为了所谓的世俗人情拿这些东西来污我的眼睛,若是他特意派你来见我必然是对我另有所求吧?”
“依此所说家父的确让我送一封信给您。”陆邵阳从怀中将信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永安先生。
老先生展开信看了一遍,眉头忽然紧锁起来,他慢慢将信放下,说:“你可曾向你父亲提过什么要求没有?”
“这……”陆邵阳不明白老先生这问话的意思,想了半天,回答道:“这几****并未同父亲提过什么要求,只是昨晚…。。”
“昨晚怎么样?”
“昨晚父亲月下饮酒抚琴,我陪他叙谈了一会儿,这其中倒是说过关于《玄天伏魔经》的事情。”
“《玄天伏魔经》?就是你们陆家视若珍宝的阴阳秘术?”老先生将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条缝,表情有些僵硬地望向陆邵阳。
陆邵阳点了点头,“的确,那原是我家祖先按照五行相术结合阴阳二气修炼的秘法,祖上曾有家规,家中凡是陆姓男子满十五岁者必须修炼此法,如今我马上就满十六岁了,可这秘法却是一点也未曾研习过,所以想让父亲准许我修炼这《玄天伏魔经》上的秘术,也好将来为他分忧。”
“你话说的倒是没错。列国之中,无论强弱朝中都有修炼阴阳之术的方士,而这些人要是追根溯源那就不得不提你们夏国的司神监了。你们陆家三代掌管司神监,祖传的《玄天伏魔经》更是天下闻名。若是学得此术便是有了上天入地,通幽伏魔的本事,可是要想研习它却要有非凡的资质才可以,你从小体弱怕是非但学不成这秘术反而会害了自家性命,所以关于这《玄天伏魔经》的事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为好。”
“先生,您一片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如今我们陆家落难朝不保夕,我眼见父亲一天天老去,要是万一有一天夏国寻到此处,那我岂能让父亲以老迈之躯保护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学这《玄天伏魔经》,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够保住我们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