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直气壮地点头。
……算了,那也好吧。娴枝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假意宽慰他两句,便走了。
望着她透着喜悦的轻快背影,满彧倒是不解:不是她想讨要回去的东西吗,既然弄丢了,她又为何这么高兴。
这时,骥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不仅阻断了他的视线,还一脸看热闹的神色,语气也不无揶揄:“二公子也学会说谎话了。那瓶药你不是揣在怀里日日不离身吗,怎么这时候说弄丢了。”
满彧头也不抬地答道:“因为你不帮忙收好东西。”
“……我又不是丫头婆子,我这身手打杂岂不可惜。”骥风被他堵得无话可说,目光又落在那一堆纸团上,随手拿起一个抚平开,“公子写的什么?”
“克己复礼,以奉始终……都是这句话啊?这也不是什么淫词艳曲,公子那么紧张做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蓦地感到背后有些凉意。
一回头,满彧悠悠盯着他,“听墙角、窥探主子机密,这个月月钱减半。”
“公子,你怎么不讲道理,我明明立了功……”
“再说扣光。”
骥风哀嚎一声,消失在了门边。
*
总算有一晚觉睡得香甜,今日满府有客,娴枝早早便起床梳妆,来江夫人院里请安听训。
江夫人一见她便笑,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道:“这几日府中下人给你送去了不少新鲜吃食,可进得香?你也太纤瘦了些,母吃十分胎长一分,可得多吃点,这胎才能养好。”
江夫人平日总是在佛堂闭门不出,日日诵经焚香。自从知道娴枝有孕,她心情好了许多,很快走出丧子之痛,将大半心思放在娴枝身上,研究怎么让她养胎,另一半就忙着邀请女眷来做客玩乐。
今天的贵客是薛夫人。据说这位薛夫人是戍边将军的家眷,颇有英姿飒爽之风,她出嫁前便与江夫人是闺中密友,江夫人因孩子的事接连受创之后,醉心佛堂,两人这几年往来才慢慢变少了。
她一见娴枝,举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果然生得标致,怪不得当年你只见了她一面,便定了将她迎入府中。”
赵姨娘接腔道:“是啊,的确生的标志,瞧着模样多好。不过呀,到底还是肚子争气,你看玉堰这么多年了,身子一直不大好,医师都说可能子嗣稀薄,而这媳妇儿进门一年多就有了身孕,实在是我们满家的福气啊。”
听她噼里啪啦说了这一堆,薛夫人投向却赵姨娘的神色冷淡,似乎很不待见她。
“姐姐管家真是心慈手软,我同主母说话,你一个做妾的插什么嘴?没规没矩的。今日是我,明日若是在别家,真是闹出大笑话了。”
赵姨娘被她斥责,面上笑意猛地凝固,青红白绿转了一遭,最后只得将不忿压下,强笑道:“薛夫人教训的是。”
薛夫人不再看她,转向娴枝,“这小娘子瞧着身量也纤弱,养胎不易,可要仔细。”
娴枝点头谢过长辈关爱,落了座。
薛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慢悠悠道:“我从前在嫁入夫家前,也学过一些医术,精通妇人内症。今日若不嫌弃,便让我来瞧一瞧,这胎象好不好,怎么个调理法儿。”
闻言,江夫人奇道:“哎,这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本领?”
薛夫人嗔她一眼,“同我生分了这么几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江夫人笑着拍拍她,又道:“娴枝,快给你薛夫人看看。”
娴枝一怔。
傅医师虽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可他毕竟没有接诊过多少妇人,才能瞒得过他。如今这薛夫人说自己精通内症,若是真的能诊出来自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