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道:“几个月前我们三兄弟去找慕容焉报仇,我大哥画了个圈子说身子不动也能三招就杀了他。结果那小子耍赖,打了两招就走了,我们大哥因为不能动弹,所以不能走出那个圈子,眼看我们三兄弟就要饿死,结果我们想出了个绝招就出去了,你要是知道了,那才算是厉害呢。”
郑慕雪闻言一怔,想了片刻不禁暗笑傻蛋,当下装模作样地向湛露招了招手,象是唤他过去。那湛露心里一惊,正不知他是何意,郑慕雪的眼光却象看见了一个人走到了自己跟前,他温柔地问道:“喂,你就是湛露的魂魄啊,我看他的相貌不怎么样,你倒是长得挺可爱的,我有话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果然有个声音,还真有点象湛露的口音,应了声“是”。幽风和冷心闻言都惊骇地望着他们的三弟,想看他有什么反应,那湛露也机灵打了个冷战,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到了郑慕雪那边,脸色大变,但不料因为如此,幽风和冷心两个益加相信了郑慕雪。
郑慕雪道:“你说那天你的大哥是怎么出来的?”
那声音竟然学着湛露平日的口气,哈哈一笑,道:“我大哥虽然不能动,自己是走不出那个圈子的,当然是我和二哥把他架着抬出那个圈子的,出了那个圈子,他自然就能移动身形了!”
郑慕雪点了点头,挥手命它回去,那湛露却吓的又是一个冷战,但在外人看来,还真以为他的魂魄归身一般。而且郑慕雪说得一点没错,当天他们正是想了一天才想到了这个办法的,若非是湛露的魂魄相告,他如何会知道。其实,这只是个脑袋笨与不笨的关系,哪里和湛露的魂魄有关。但别人却不知道,那些躲在树后观看的人顿时吓得如见鬼魅,立刻轰地作鸟兽散。在这种气氛之下,三狼也不由得心里全信了,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郑慕雪看他们还有些犹豫,当下指着十丈外那个有记号的大树,突然道:“孩子,你们看到了那棵大树没有?”
三狼这次被他叫“孩子”,丝毫没有别扭的感觉,竟然觉得很亲切,但有又不知他这是何意,正自纳闷。郑慕雪突然哈哈一笑,扬手向那大树就是一掌,三人一看,那树竟然砰地一声,如遭雷击,咯吱一声竟然从中间被打成了两截,上半截的树冠砰地倒了下来。事毕,郑慕雪面不红心不跳地轻轻地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笑着望向三狼。那三狼心中也是如遭雷击,急忙跑过去一看,我的妈啊,这么一棵大树竟然被他凌空一掌打得从中间齐刷刷地断掉,就象是用兵器砍的一样。三人惊骇地相互看了一眼,心道就算是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也未必会有如此厉害的功力。当下三人急忙跑过去就跪到了郑慕雪面前,抱住他的腿不放,激动得几乎掉泪地道:“前辈,前辈!是我们三个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前辈竟然是世外奇人中的奇人,我们愿意拜前辈为师!”
郑慕雪突然仰天叹了口气,道:“其实呢,今日我本不该显示武功的,但看你们不信,所以才破了规矩。既然你们愿意,但我却有些话先要说明。”
三人见他愿意收录门下,顿时千恩万谢地扣请训示。
郑慕雪心中大乐,几乎立刻跳起来欢呼,但外面却一副志在烟霞的模样,道:“既然你们愿意皈依,我自然要要让你们知道老夫的名号,老夫名字叫郑慧娘,下面的门徒子徒孙都已开宗立派,那慕容焉算起来更是老夫的徒孙辈儿的,这些事不说也罢。但你们虽然与老夫有缘,我就收你们作挂名弟子好了,将来能不能得老夫传授衣钵,那要看你们侍师够不够精严,你们可愿意么?”
三人听他说得如此厉害,顿时更加拜伏,又听说慕容焉是是他的徒孙,心下大喜,相互看了一眼,心道作了他的弟子,还高那慕容焉一辈,这回他们可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念及此,三人顿时连连磕头,万分的愿意。这时莫说是挂名弟子,就算是挂名的徒孙他们也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当下三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拜九扣大礼,那郑慕雪方学着老人的模样,呵呵笑着让他们起身,道:“既然拜到我的门下,老夫有几句话要说与你们:首先呢,老夫的功夫向来不示与外人,你们是头一份看到我的‘游魂大法’,将来不要再让老夫施展,以免惊世骇俗吓着了凡人,他日有暇,为师自会传授给你们三个娃儿……”
三狼听了如获至宝,不禁相互看了一眼,欣喜若狂地又来拜谢。
郑慕雪摆了摆手,接着道:“另外,你们要找的西门若水不是凡人,方才我的元神偷偷告诉我她乃天仙投胎,连老夫都要敬他十分,你们今后千万不要再去缠她,否则必遭天谴,到时怕是连为师也救不了你们,你们可要记住了!”
三人闻言心中突突乱跳,但郑慕雪的话却早信了十分,如今回想起自从立誓要找她报酬,确实屡屡受难,当下急忙恭敬地应承。郑慕雪看他们三人答应,心中总算抹了把汗,但又嫌三狼大名字太不好听,又庄严地分别给他们取了法号,老大黑黝黝的叫黑豆,老二冷心的灵牙杖头有棵金花,就叫金银花。他又看方才老三老是为难自己,看着讨厌,索性叫他黄连。
三人闻言都不禁面上为难,幽风道:“师父,我怎么觉着这法号有点象狗或者中药的名字……”
郑慕雪不将脸一沉,道:“胡说八道,法号就是法号,为师承一开口,岂有更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