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珑微笑,“看陆亭的情势,战事大概也快告一段落了,到时候凤台选婿,可别再这样半夜偷偷往外跑了。”
言菲“腾”的一下起身,怫然不悦,转身就走!
“郡主!”突然传来的是秋月的声音,她不妨言菲突然出来,险些将手里的羹汤撞到郡主身上。
就在这一顿的工夫,文珑已经下床拽住言菲,“这么晚,不许走!”
文珑一向温文,这样厉声厉色的一喝,倒把言菲吓住了,连秋月也惊住端着托盘不敢动。直到文珑咳了起来,秋月才忙着说:“公子刚吃了药,快回床上躺着吧。”
言菲闭着嘴不吭声,扶着文珑回了床上,在他床边安安静静的坐下了。
文珑咳了一阵,对言菲说道:“把羹喝了吧,这个时候你也该饿了。”
秋月将羹汤奉到言菲面前,“是郡主喜欢的火腿猪脚羹。”
言菲虽是五指不沾阳春水,也知道这猪脚羹炖得如此熟烂是需要工夫的,哪里是这样几句话的工夫就能做好?
秋月见她面有疑惑,便道:“公子常让厨下备着。”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言菲轻轻的说,这样轻的话语竟把她的眼泪带出来了。
话说到这里,秋月已经可以告退了。她刚要走,就被文珑叫住,“去收拾一间客寓,郡主今晚留下。”
秋月道:“婢子想着天晚公子要留郡主,已经着人收拾好了。”
“那带郡主去吧。”文珑说。
言菲回望向他,见他已疲倦闭目,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口,便和秋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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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言菲收拾起身,刚要回言府,忽然听到外面忙忙乱乱。
“是怎么了?”言菲向一个拨来伺候她的小丫鬟问道。
“婢子也不知,等我去给郡主问问。”
那小丫头快步跑出去,不多时就跑回来,着急忙慌的说:“是早上公子要去上朝突然栽倒了!”
“怎么回事!”言菲大惊起身,带翻了妆台上的梳发水。
“郡主您衣裳湿了!”
言菲哪里顾得上衣裳,“快说!”
“听说是昨晚反复受了风,旧疾发得厉害。”
言菲顾不上衣服还湿着,抬腿就往外跑!
到了文珑的卧房,就见那人神思已昏,呼吸急促,明明在发热,脸上却一点血色的不见,像被寒冰冻住了一样。
文珑床边跪了两三个大夫,秋月捏着帕子指挥丫鬟服侍,房内进进出出的,每个人都神色匆忙。
言菲揪住秋月问道:“使人请太医令了吗?”
秋月也急,“已经叫人去了,这个时间太医令还不在太医院呢!”
言菲比她更急,“还不让人去谢府上请!”
秋月刚要叫人,言菲长袖一挥,“不用了!手脚这么慢,我自己去!”
秋月方说出“郡主尊贵,不能……”,言菲人就不见了。
据马厩当差的仆役说,那天长宁郡主风一样的卷进来,牵了一匹马纵马就不见了身影!连置喙的工夫都没留给跟着她跑来的丫鬟们!
谢玉是抱着药箱被言菲纵马带进来的,长宁郡主骑术着实了得,竟一路策马进了内宅,将太医令带到文珑卧房前的中庭才停下!
谢玉不敢耽搁赶忙进来,诊过脉息,又开了方子,说道:“春天忽冷忽热,正是多病的时候,玙霖不能再受风了,我会向陛下回禀,这几日就在府上好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