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开口。
“还回来吗?”
岑鸢点头:“会回去。”
他喉间低嗯,听不出喜怒。
徐辉在旁边喊她:“岑鸢姐,能帮我个忙吗?”
她应了一声,说完结束语后,挂了电话。
渔网被积水压下去了,他得重新捞上来,但需要有个人在旁边扶着。
这些天一直在下雨。
徐伯穿着雨靴进来,在外面的花坛上蹭掉脚上的泥:“这破路,一下雨就没法出门。”
岑鸢给他倒了一碗刚煮好的姜茶:“先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徐伯接过碗,和她道谢:“我家小辉要是有你一半听话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岑鸢笑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性格特色和优点,小辉只是嘴笨,但他性格纯良,也很难得。”
徐伯被她两句话给逗乐了:“在你眼里就没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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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下雨天总是容易让人疲乏。
她睡完午觉出来,徐伯正和谁坐在客厅里讲话。
听说要修路了,前些天收到的消息。
“城里的大老板做慈善,亲自捐款下来,给我们修路。”
徐伯抽着烟:“哪的大老板这么心善,我们这儿也没有穷到出名啊。难不成是从榕镇走出去的大老板?”
“也说不准,兴许是赚了点钱,想着回馈老家了。”
“那是好事啊。”
听到身后的动静,徐伯回头看了一眼,急忙把烟掐了,手在空中乱挥,想把那些呛人的烟雾散开:“吵醒你了吧?”
岑鸢摇头:“没有的。”
外面的雨停了,她把外套穿上,拿了钥匙:“徐伯,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得出去一趟,麻烦您和我妈说一声,今天晚饭不用做我那份。”
“你路上小心点。”
“嗯,会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
也没有听到身后的谈话声。
“这是周悠然的女儿吗,好些年没见,长这么大了。”
“嗯,前些天刚回来,听说是为了纪丞的忌日特地回来的。”
“纪丞啊,那孩子我还记得,挺可惜的,他爸爸是个英雄啊。”
徐伯叹了口气:“是国家的英雄,可惜不是自己孩子的英雄。”
乡间的路不太好走,好在镇上是水泥路,不用担心鞋底会糊上厚重的淤泥。
岑鸢买了点香烛和纸钱,在纪丞家楼下的路边坐着,燃了香,又烧了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