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佑哭笑不得地点了一下戴妍的额头,说:“你就知道阴阳怪气,糟塌自己。”
“我毕竟还是大姑娘,想积点德,找个好老公,生个好孩子,我不想把事情做绝。希望郑大局长成全我,是英雄,还是狗熊,请找你老婆去鉴定吧。”
“我老婆早就鉴定过我。”一高兴,郑天佑就忘了在一个女人面前千万不要赞美另一个女人的古训,兴致勃勃地吹了起来,“不瞒你说,我老婆在床上的表现也挺出色。你知道,大凡有本事的,对别人的要求也往往很苛刻,我老婆正是这样。如果没有两下子,要想让她俯首称臣,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我还是征服了她,她曾不只一次地承认,我绝对是人中之龙,戏中之王,功夫是一流的。”
戴妍在心里暗暗发笑,有其夫必有其妻,看来郑天佑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贞洁烈女,贤妻良母,绝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说出如此轻佻无耻的话来。可笑又可悲的是,郑天佑这个大傻瓜,老婆已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把她当宝贝,浑然不知。
“你老婆真伟大,能得出这么权威的结论。”在这一刹那,戴妍的心里忽地升起一股邪恶的想捉弄郑天佑的念头。
“伟大算不上,小家碧玉倒名副其实。”
“你老婆一定曾经沧海。”戴妍不露声色,一步步地将话题引向她为郑天佑设下的圈套之中去。
“可以那么说,我在她身上下的工夫并不比你少。”
“你少把我扯到你们肮脏的勾当里面去。”郑天佑对老婆毫不掩饰的欣赏刺激了戴妍,她既嫉妒,又厌恶,脱口而出,“她一定也是一个骚货。”
“我承认,她在床上确实很浪,很骚,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不像话。但在公共场合,她就像你一样,可端庄了。”
“该死,没记性的家伙,把我的告诫又当了耳边风。”戴妍懊恼不已,禁不住使劲掐了郑天佑一把,充满嘲弄地说:“我的郑大局长,你别太得意了,也许你引以为自豪的好老婆,已招蜂引蝶,给你找了不少的连襟。”
连襟两字在生活中的本意是指姊妹之夫的互称,但在丹象县,除了这层意思,还有另外一种所指,那就是两个男人跟同一个女人保持着亲密关系时,往往会被人戏谑或暗指为连襟。
“你是说她有外遇?”对这一典故,郑天佑自然清楚,但他干脆利落,一笑置之,“不可能。”
“你敢打包票?”
“当然,知子莫过于父,同样知妻没过于夫。在这方面,我还是很信任她的。”
“整个就是一个糊涂蛋。”不是因为郑天佑的一口否定,同为女人,戴妍还留有余地,不想将他老婆的假面具统统揭下来。此刻,见他如此庇护老婆,戴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把心中有影没影的怀疑都说了出来,“纵然你不厌其烦,千遍万遍地进行教授,也只是你一个折腾,没有比较,她哪会知道你是一流的?要知道,最优秀的师父带出来的徒弟,在满师时,也要师从其他的师父一段时间,这叫过门。这不明摆着她有问题?”
“这……”郑天佑一时语塞。
终于戳着他的痛处了,这使戴妍感到说不出的解气与痛快。
“我的郑大局长,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奸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痛打落水狗,戴妍不失时机地又来了一句。
尽管脸上还挂着笑容,但神情明显已僵硬,这正是戴妍希望看到的。她知道,她的话已在郑天佑的心里掀起了波澜。她相信,等郑天佑从上海回到家里,他和老婆一定会因此而大吵一顿。说不定,郑天佑会借此机会,偷偷地提早溜回丹象,去盯梢老婆。
一想到自己四两拨千斤,耍个小手腕,就可让郑天佑和他的老婆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戴妍真是开心极了。
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她,戴妍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