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婉莹和曼芸找了个僻静处说话。
曼芸小声地道:“奴婢听说,雪昭姑娘这个月去了两次庄子上探望荣姨奶奶,刚才就去了一趟前院的马房找车夫打听。车夫说,雪昭姑娘这两回去的日子不像以前固定,都是突然就去了。”
乌婉莹眉头一皱,没明白过来。
问道:“她去看荣姨奶奶怎么了?”
曼芸凑近乌婉莹耳边,耳语了几句。
乌婉莹扬起唇,冷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乌雪昭动了春|心,没准儿是去庄子上会私会男人?”
曼芸可不敢说死了,只是道:“雪昭姑娘行程有变,又是特地跑去庄子那里,指不定是要做些掩人耳目的事。雪昭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亲事久久不定,庄子上人少,她做什么都有可能……”
乌婉莹之前的怒气顿时翻了倍,一巴掌打在曼芸脸上,冷笑道:“放你娘的屁!我看是你自己发了性儿,想男人了!”
就凭乌雪昭那性子,哪怕老夫人规定一餐吃三粒米算出格,她绝对只吃两粒。
怎么可能在外面和男人私会。
简直胡扯。
曼芸委屈地瞪大眼,捂着脸,眼里含泪。
从前跟在蓝氏身边,她还从未受过这种侮辱!
她忍着哭道:“奴、奴婢只是一种猜测……”
乌婉莹瞪了曼芸一眼,道:“我跟她做了十年的姐妹,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要是做得出这种事,我这主子让你来当。
你就是想在我跟前邀宠,也得编些像样的话。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便怒拂袖子走了。
把曼芸扔在墙角边。
曼芸纵是再稳重,也受不了青天大白日地挨主子耳光。
她低头靠在墙边,一边捂脸哭,一边擦眼泪。
灵溪恰巧从角门上回来,手臂上挽着一竹篮女儿家用的东西,都是找角门外徘徊的卖婆买的。
眼见曼芸在前边儿啜泣,她走过去一看,只见曼芸的脸颊红肿得老高,顺手拿出竹篮里的药膏,说:“曼芸姑娘,这是怎么了,快抹些消肿祛瘀的药,别叫人瞧见了。”
曼芸怪不好意思的。
灵溪拉了她去穿堂躲一躲人,留了药和一盒儿胭脂给她,用来遮伤。
曼芸实在觉得顶着这么一张脸很难堪,就接了两样东西,磕磕巴巴道了谢。
灵溪笑一笑,也没多问别的,给完东西就走了。
曼芸的眼泪也干了,低头捧着手里用剩的药跟胭脂,一抹脸,收拾了心情,靠双腿走回忠勤伯府。
她原本料到乌婉莹不会听她的话,打算临走前知会蓝氏一声。
如今彻底歇了心思。
这回就当是她这个做奴婢的太多事了吧。
晚上灵溪回蘅芜苑,跟乌雪昭和灵月说了这件事。
灵月冷嗤道:“嫁了伯爵府真是不得了,气性儿越发大了,曼芸姑娘好歹也是二夫人的人,姑奶奶竟这样折辱人。”
灵溪叹道:“她又不比咱们打小跟在姑娘身边长大,曼芸半途被夫人挑中进府,姑奶奶出嫁了她才陪过去,自然少些信任。”
灵月撇撇嘴,还是觉得曼芸跟错了人。
蘅芜苑的丫鬟婆子人数不算多,但都很有规矩,也没见谁动不动挨巴掌的。
灵溪不再说了,把老夫人那头送过来的新衣裳拿了出来,让乌雪昭试穿。
这是为了永宁侯府的花宴准备的。
仍是乌雪昭平日里常穿的颜色,紫色的衣裙。
乌雪昭试了试,很合身,就让灵溪把衣服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