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越清河醒来,摸到身边没人,从帐子里钻出个头,见素砚在床边,问道:“太子走了吗?”
“回禀太子妃,太子上朝去了。”素砚依旧是贤惠的模样,正为她整理今日要穿的衣服。
“哦。”越清河点点头,撩开帐子,却见一张宣纸挂在帷帐勾子上,画上是一只狐狸,正枕着枕头呼呼大睡,越清河顿时联想到夜琓半夜起来挑灯画狐狸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又想起昨天他说的那句挺丑的,再一看面前这张画,一瞬间觉得,这个傲娇的男银啊,果然还是口是心非。
素砚在一边看着眼睛里快溢满爱意的太子妃,将手中的衣服递过去,抿嘴偷偷地笑了。
越清河一大早起来看到太子亲手画的阿狸图,心里顿时喜滋滋的,连一大早的瞌睡都跑没了。任素砚几个收拾了自己,整顿一番,难得地,跑去冶安宫请安去了。
但看镜中自己眉眼含春,芙蓉面新月眉,活脱脱一个标准的美人啊,越清河一路带着好心情本着秀恩爱的真理,哼着小曲乘着小轿好不欢快。
到了冶安宫,先是被太后执手相看左右打量满心欢喜地拉到自己身边坐了,细细地问了怎么不安心休息着,要过来请安。
越清河自然是将早以盘算好的一套说辞讲了出来,说:“久未见祖母,心里很是想念,今天身子似乎暖和了不少,就赶过来请安了,也好权了祖母的记挂之心。”
这一口一个祖母叫得太后更加是将越清河视如珍宝,拉着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皇后在一边但笑不语,眼睛却扫向座下妃嫔,记下那些眼红看着越清河的人的名字。
和太后说了好一会话,再看向皇后,对方只是对她浅浅一点头就不再作多话,越清河心虚,担心她还在计较着曾经私奔的事,忙不敢再和她主动搭话,又问过了几个皇子的母妃们皇子们是否安康,得了肯定答复,又闲聊了两句,越清河才告辞离开。
一出门,就被夜礿拦住了,夜礿横眉冷对,“想不到,最后你倒真的变成了我皇嫂,当了这东宫的主人。”
多日不见,夜礿声音还是傲气的,表情也是冷冷的,但是眼中流露的却是隐隐的羡慕和祝福,越清河一怔,心里又是一喜,这小姑子,终于肯接受她了?
“公主最近过得如何?那位蓝公子,可拿下了?”越清河说完这句话,果然看到夜礿眼里的祝福马上变成恶毒。不过她这次可不是来讽刺她的。
“要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肚子,要是生个女娃娃,我立刻让王兄娶上十门八门妻妾回来,哼!你别以为一个陈试珺瞎了,就再没别的女人了!”
夜礿一秒钟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毒舌的傲气公主。越清河微笑着摇摇头,“他不会的。”
“你!”夜礿没由来被她的自信给堵了一堵,立刻又反击道:“你别得意得太早!”
越清河这才拉过她的手,诚恳地笑道:“礿妹妹,何必生气,我不过问了一句,这是在关心你,并不是有意为难你。”
夜礿狠狠抽回手,警惕地看着她,关心她?她才不相信呢!
“是真的,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能打动你原本冷漠不近女色的哥哥,你不想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那个男人彻彻底底地爱上你?”越清河此言一出,便看见夜礿眸子一闪,别过脸去,“哼!这些事,谁要知道啊!”
但这话在越清河眼中,已经等于缓和气氛了,她便又径直拉过她的手,慢慢往宫外走去慢慢说:“公主是真心喜欢他的话,那就不要放弃,一旦放弃了,日后他娶了别人,你就只能独自伤心了。”
这句话似触动到了夜礿,她没应答,也没反驳她,半推半就地往前走着。
越清河看着她一笑:“如何?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说完示意身后跟着的宫女们离远些。
夜礿沉默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他不肯理我。”
“怎么个不理法?”越清河难得耐心问道。
夜礿想到这个,似乎勾起了怒火,表情也变得气愤了:“他作为一个臣子,居然敢随意扔开我送的东西!还敢公然在我开的宴会上提前离席!这些也就算了,本公主好心好意邀请他和我去喝酒,他居然装没听到!真是气煞我也!他一个礼部尚书的儿子,怎敢如何放肆!”
夜礿越说越激动,越清河好心提醒:“他如今是官居大理寺左侍郎一位的蓝大人了。”
“那也是臣子!作为臣子,主上的命令竟敢不从!”夜礿气道。